不動猿柔順的金毛根根豎起,晶瑩閃閃,像是神鐵澆築而成。
爆發出滔天的神焰,映照天際。
在斑駁的光輝下,它巍峨的影子遮蔽了半邊青木城。
薑河從不動猿肩上躍下,最後看了一眼陣中的衿兒,她的雙眸緊閉,泛白的嬌嫩唇瓣無意識的翕動著。
鮮血順著扭曲的五指緩緩滴落。
讓薑河心臟都顫抖起來,他強忍住內心的激蕩,收回目光。
煉化磅礴的精血,像是一條血色的弧線掠向陣眼。
在主陣眼的加持下,他的戰力可媲美金丹中期修士。
而若再加上這陣眼的加持,他甚至能擁有金丹後期的實力。
至少,他可以與蛇尊者保持在同一境界相抗衡。
如果再配上攝魂鈴和脫胎訣,未必不能與蛇尊者一戰。
然而,還在薑河趕往陣眼的路上,不動猿與蛇尊者已經交上了手。
僅僅數個回合的交鋒,不動猿便淒厲地慘叫出聲,顯然不是蛇尊者的對手。
那遮天蔽日的強悍**,此時竟開始寸寸崩解融化,無數血雨和肉糜從空中灑落,宛如一場紛揚的血雨灑滿整個青木城上空。
不動猿那擎天巨柱般的身軀,在這場血雨中如同冰雪般迅速消融。
化為原本的金毛小猴,驚慌的逃竄到薑河肩膀上。
雖然沒死,但已經徹底失去戰力。
陣眼處貫穿天地的青光已經近在咫尺,但蛇尊者真的會狂妄到站在那裡,眼睜睜地看著薑河煉化陣眼嗎?
溫溫熱熱的血雨夾雜著雪花飄落在臉上,薑河的心情愈發沉重。
“你想乾嘛呢?”
她低低的呢喃突然響在耳畔,薑河驚出渾身冷汗,豁然轉頭。
蛇尊者卻並未像他以為的那般,已經貼近他身旁。
而是在不遠的上空,戲謔的看著被嚇到的薑河。
隨即,森然的笑著:
“哪怕.你掌握了羽化大陣的主陣眼,也隻是棋盤的一粒棋子罷了。”
從方才薑河從周天靈陣中搶奪血氣,她便明白,薑河不知用何手段,控製住了這主陣眼。
不過話雖是這麼說著,她暗中調息,並未大意。
為了速戰速決,在接連對付明真人和不動猿下損耗頗多,尤其是損耗了太多的陣法。
這一戰,怕是必不可免了。
哪怕自己現在不可能是她的對手,也要奮力一搏。
薑河也在用玄黃珠,借由羽化大陣,對真靈和血氣鯨吞狂吸。
彌補虧空,絲毫不加掩飾自己的殺機:
“蛇尊者,你最好不要落在我手中。”
事態卻在這一刻,突然發生變化。
沉岩山脈上,那些原本如黑雲般聚攏的鳥群,此刻仿佛被無形的驚石猛然砸入平靜的水麵,四散而溢,狂亂地卷向這片已經劍拔弩張的天空。
浩蕩的威嚴伴隨著一個漠然的聲音從天而降,猶如寒冬中的冰淩,刺透空氣,直指人心:
“伱,有罪!”
白發女人輕輕招手,深深插入地麵的龍離劍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召喚,瘋狂震動,掙脫束縛,飛向她的手中。
她握住龍離劍的那一刻,整個天空都似乎為之一震。
扭曲的天幕在這一刹那歸於沉寂,無論是青木城的青光,亦或者是羽化大陣浮動的符文,熾盛的光芒黯淡下來。
她一襲銀白色的長發在風中亂舞,如同雪山上被狂風卷起的冰絲,每一根都閃爍著冷冽的光澤。
臉龐宛如精雕細琢的玉器,肌膚勝雪,眉宇間透露出一股與生俱來的高貴與孤傲。
那雙眼眸,深邃冰冷,令人不敢與之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