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河收斂起心中的失落,淡笑著:
“明天便到上慶郡了,就快要見到你的師姐了。今天晚上好好的休息吧。”
等到上慶郡,便坐靈舟前往平州。
若是沒有意外的話,應該能在蒼平大會見到衿兒吧。
“師尊.今天晚上陪旻心睡覺吧!”
白發少女期許的看著薑河,小手捏著衣角。
如果是像昨天一樣,那倒是可以接受。
這幾天也一直冷落了旻心
薑河忽然感覺手心癢癢的。
“很熱嗎?”
薑河握著她的小手,她的掌心中不斷冒出細密的汗水。
這車廂內的空氣該是很適宜的.
薑河探了探她的額頭,滾滾燙燙,小臉紅潤潤的。
“師尊.”
白旻心輾轉反側,心心念念的都是蘇蘇之前說的話。
感情是相互的,明明師尊為我做了這麼多
如果師尊喜歡腳的話,就找個借口給他摸摸吧。
師徒之間,不就該這樣嗎?
終於忍不住鴨坐在地上,一襲銀發灑在白皙細膩的大腿上。
揚起小臉囁嚅道:
“其實.很冷啦。”
白皙細膩的腿肉,讓薑河彆過目光,困惑道:
“臉都熱成蘋果了還不熱?”
“真的啦主要是腳冷,師尊不信,摸摸?”
薑河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那白膩嬌軟的嫩足。
手指微微顫動,隨即就是一記板栗敲在她的腦殼上:
“臭丫頭!”
他並沒有留手,疼的她眼眸都冒出淚花,可憐兮兮的摸著自己的腦袋。
難不成!師尊並不喜歡自己的腳腳.之前也真是為了給自己暖腳的!
一想到這,白發少女忍不住捂住小臉,銀發都染上羞澀的粉色,冒著熱氣。
這丫頭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真是腳冷?
可她再怎麼冷,薑河也絕對不會乾這種事情了。
緩緩歎了口氣:
“旻心,聽師父說你有一個師姐,名叫薑元夏,還有一個師妹名叫林衿。你回憶一下,能不能記起她們.”
白旻心微微一怔,苦惱皺起眉頭。
師姐,便是之前回憶中的那個女孩吧。
是有著一襲黑色長發的消瘦女孩,臉上總是帶著溫柔的淺笑。
總是跪在地上,總是被誰踩在腦袋上。
而師妹,她的眼睛似乎總是茫然而無神,沉默寡言。
但她曾經活潑好動,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白旻心頭疼欲裂,無數恐怖的畫麵止不住的從腦海中浮現。
不能再想了.
“師尊,等會再說好嗎?”
她白淨小臉上的紅暈,消退而去。
用力用指甲掐著自己的小臉,祈求道。
“逃避解決不了問題的,旻心無論是對伱,還是對我。”
看到少女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薑河緩緩道。
“可是師尊.我好怕,頭好疼.”
薑河將手放在她的腦袋上,操控玄黃珠內的殘餘真靈,緩緩灌注到她的識海中。
玄黃珠殘留的真靈沒有血氣多,真靈都被他毫無保留的直接施展懾魂鈴。
而血氣是留在體內爆發脫胎決,殺了天璣之後還殘餘不少。
這些真靈可以滋養她因為過度透支力量,而受到的識海損傷。
越來越多的真靈灌注進去,她戰栗的身軀也恢複平靜。
白旻心恐慌無比,哪怕那撕裂般的頭疼消失不見,但還是有著莫名的心悸。
越來越多的畫麵從腦海中浮現,首當其衝的便是那受到摧殘的幾年。
原來不是自己喜歡被鞭打,而是師尊在折磨她。
原來她這麼多年守護的是個出生!
絕對不行!
兩段回憶交織在一起,她瞳孔染上赤色。
這幾年的寄托和信念,怎麼能是個笑話!
隻要把師尊.煉成人偶,他便還是那個躺在板車上的師尊了。
就在她幾乎克製不住要再次破禁的時候,又有新的畫麵浮現。
他拉著自己的手逃亡,
抱著她用自己的身體擋住蛇吻,
在最絕望的時候對她低聲說:“該回家了。”
被蛇尊者打的奄奄一息後,悲痛的背著她,踏上複仇的死路。
在人間煉獄般的青木城上方,血肉崩解的他無奈道:“我不是那個薑河。”
似乎絕望的沉溺在無底的深海,隨後被人一把拉出。
白旻心大口大口的呼吸,無法言說的喜悅取代了那窒息的絕望。
原來如此
薑河收起手,反應很激烈,是不是想起來了?
再將她額頭上的冷汗擦去:
“想起來了嗎?其實.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你。”
“不,沒想起來!”
白旻心一想到這些日子做的事情,無論是給薑河做所謂的“清理”,還是方才的腳冷。
都讓她一時之間無地自容,難以麵對他。
更何況.
不用偽裝,能肆無忌憚的依賴彆人的感覺,其實,好像很不錯?
“那我再幫你回憶一下。”
薑河摸向她的小腦袋,隱隱能感受到她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似乎有些不適應?
再次灌注真靈,她的體質特殊,幾乎對這些真靈來者不拒。
直到玄黃珠本就所剩不多的真靈快要枯竭以後,白旻心有些不舒服的道:
“薑河,識海已經裝不下了!”
她的嗓音清淡冷漠,就好似當初的白旻心一般。
薑河目光恍惚,怔怔的收回手:
“好了嗎?”
一不小心說漏嘴了.
要喊他師尊嗎?還要以幼稚的語氣.
莫名的怪異感籠在心頭,她竟然有些隱隱的期待。
“已經差不多了啦,我覺得等見到師姐師妹,應該就能記起來了!”
少女甜甜的笑著,眯起狹長的黑眸,裝成天真洋溢的樣子。
“旻心.其實我就是薑河,沒有被奪舍.”
她隻是恢複了一部分記憶?
但薑河打算現在直接說出來。
出乎他意料的是,少女輕輕摟住他的脖頸,不容拒絕的依賴在他懷中。
小臉貼在他的肩膀上,喃喃道:
“你當然是薑河啦!”
薑河那時候本以為自己要死了,才會透露出自己是被奪舍的吧!
結果沒想到又活了過來,擔心被人知道。
她可是知道隻有元嬰期的修士才能奪舍,那能將薑河打到奪舍的修士,其勢力和修為也強大到令人恐怖。
也怪不得他會這麼的小心翼翼了,不敢透露自己是奪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