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到了晚上,安靜了一天的玉熙宮裡,呂芳捧著一碗蓮子羹,小心走到八卦道台旁邊,跪下哭泣道,
“主子,您就進一些吧,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您可萬萬不能傷了仙體啊。”
原來是嘉靖回玉熙宮後,便直接盤坐在八卦道台上恢複法力,他已經脫離凡俗,一日的不進食,自然是小事一樁。
更何況還有一顆正在消化的金丹在體內,更不覺得饑餓了。
但是在呂芳等人看來,因為今天的大齋醮不順利,皇上格外的生氣,誰也不敢開口勸說。
“行了,再哭,朕的修行都被你打亂了。”
嘉靖頗為無語的睜開眼睛,一伸手,呂芳便轉哭為笑,連忙將玉碗捧上前。
直到嘉靖吃完,他這才放下心來,不停抹著淚,說什麼他失誤,沒有讓欽天監算好日子,這才給皇上造成了心情不好的結果。
嘉靖擺了擺手,呂芳連忙接過空了的玉碗,再三確認後,才肯定主子的心情當是平息了下來。
他帶著空碗走出來,也是忍不住卷起袖袍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今個一天的玉熙宮,格外的難站。
龍椅上,嘉靖慢慢坐下,體內的法力已經恢複,等到呂芳洗把臉再進來時,便看到了主子帶著笑意翻閱奏疏,一時間竟然有些愣住。
這是,發生了什麼?
他不留痕跡的看了看四周,卻什麼也沒發現,於是走到龍椅讓侍候,小心瞄了兩眼主子手中的奏疏。
這隻是一道非常普通不過的唱讚歌奏疏,是呂芳親手整理放在禦案上,就是盼望嘉靖看到後,能心情好一些。
難不成,真的有效?
呂芳心裡升起了一個問號,暗中將這份奏疏的官員名字記下來,下回再試試。
“胡宗憲到哪了?”
嘉靖拿起朱筆,饒有興致的在奏疏上寫寫字,就當練習一下書法了。
呂芳連忙躬身回答道,
“照著速度,明晚就該到了,主子打算?”
“一路奔波怕是沒怎麼吃好,明晚準備點易消化的。”
“是,主子。”
“若是胡宗憲知道主子如此掛念他,怕是恨不得一跪不起了。”
呂芳笑著拍馬屁道,也明悟了兩分胡宗憲在主子心裡的重要性。
“取個五毒錦囊來。”
嘉靖隨意吩咐了一句,示意呂芳去將那個裝好運符的木匣,也一道取過來。
呂芳立刻照辦,很快便將繡著五毒圖案的錦囊與木匣捧過來,然後輕輕放在了禦案上。
托盤裡,幾隻繡功靈巧的錦囊,正安靜的擺放在上麵。
哢嚓一聲,木匣被他慢慢推開,露出了幾年的一張黃符,正是好運符。
嘉靖掃了一眼木匣,伸手從托盤上拿起一個藍色錦囊,揮手讓呂芳將剩下的拿走。
他又拿起一旁的朱筆蘸了蘸朱砂墨,在錦囊上輕輕一點。
一縷經過仙識重新編製的法力,伴隨著朱筆下落,點在了錦囊的五毒圖案上麵。
隨後法力散開形成一個微型法陣,隱約與皇宮的龍煞之氣反應。
白天大齋醮的白虎吐煞陣成功了,可是不代表藩王們會立刻起念,而是需要時間發酵。
同樣的,中央龍氣高豎,也會壓製這一部分龍煞效果,所以,嘉靖準備了一些刺激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