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我把名額讓出來了,可以把我分配到刑警隊了吧?”
齊海市某高檔小區內,祁辰用無比懇求的眼神,看著對麵男人。
男人麵容嚴肅,不怒自威,正是他現任女友白楠的父親、時任市公安局人事處長的白鎮星。
今年祁辰警校畢業,以公安聯考第一名的好成績,成功斬獲唯一一個選調省廳的名額。
白鎮星的兒子白超也想調去省廳,奈何被祁辰力壓一頭。
於是白鎮星開出條件:如果祁辰放棄選調省廳,把名額讓給白超,就把他分配到刑警隊。
選調省廳,意味著能夠獲得平步青雲的機會。
這是每一個警校生夢寐以求,卻又求之不得的終極目標。
但對於祁辰來說,進入刑警隊、親自調查姐姐的案子,才是他最迫切的目的。
1996年,祁辰剛滿四歲。
姐姐祁莉以優異成績考入齊海大學,舉家歡騰。
可沒想到好景不長,大一剛開學不久就傳來噩耗——祁莉遇害了。
一個變態殺手將她殘殺之後,拋屍到鬨市區,還是六處不同地點。
後來經過法醫鑒定,屍體被均勻分割成兩千多塊。
包括頭顱在內,全部經過烹煮,導致蛋白質被破壞。
警方甚至無法從中提取到有效的DA信息。
凶手手段之殘忍,舉世罕見,令人發指!
案件曝光以後,立刻引起強烈反響。
一個變態殺手的存在,讓五百萬人口的齊海人心惶惶。
案情重大,影響惡劣。
齊海警方立刻成立專案組,開展大規模排查工作。
可整整二十年過去了,一無所獲。
這期間,換了三任公安局長,四任刑警隊長,第一批專案組成員也相繼退休。
就連祁辰父母都已經離世,凶手始終未能浮出水麵。
“祁莉碎屍案”也成了壓在齊海警方心口的巨石。
案子一日不破,警隊一日無法暢快呼吸……
“分配的事先放一邊,你和楠楠在一起兩年多,也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
“但成績不代表一切,也不能彌補你們之間的差距,畢竟婚姻講究門當戶對。”
白鎮星眯眼盯著祁辰,緩緩吐出一個煙圈,“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明白。”祁辰點頭,“伯父是市局人事處長,正科級乾部,掌握實權。”
“白楠是名副其實的千金大小姐。”
“而我……隻是一個孑然一身的普通人。”
“我不是介意你的出身……”白鎮星麵帶蔑笑,“隻是沒有結果的事,早點結束對雙方都好。”
“伯父,我和白楠是真心相愛的,我也會通過努力給她幸福!”
白楠並不像印象中富家千金那樣,高高在上、盛氣淩人。
反而對祁辰百般體貼,溫柔備至。
這麼好的女朋友,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祁辰怎麼可能放棄?
見他不識趣,白鎮星臉色陡然轉冷,“幸福不是光靠一張嘴!”
“你有車嗎?你有房嗎?你能拿出三十萬彩禮嗎?”
“你什麼都沒有,拿什麼給我女兒幸福?”
“讓她婚後跟你一起住宿舍、擠公交?這就是你所謂的幸福?”
話音落下,祁辰低頭沉默。
是啊!
他一個一窮二白的孤兒,拿什麼給白楠幸福?
白鎮星冷聲道:“目前政策有變,刑警隊暫時不擴編。”
“不過,如果你主動離開楠楠,分配的事我可以想辦法爭取……”
祁辰滿腔憤懣,沉聲質問:“說好隻要我讓出名額就能進刑警隊,您怎麼能出爾反爾?”
白鎮星眼神一厲,“什麼叫我出爾反爾?國家政策是我能決定的嗎?”
“二選一,要麼你離開我女兒,要麼你就去交警隊,自己掂量!”
刑警突然變交警,祁辰頓時火冒三丈。
“伯父,你知道,我是為了查姐姐的案子才答應讓出名額的。”
“為了這一天,我等了二十年!”
“案發以後,我父母每天都會問案子進展,專案組每次都說在跟進,讓我們回去等通知。”
“整整二十年了,直到我父母去世,還沒等來結果。”
“既然你們沒能力破案,我親自查總可以吧?”
白鎮星皺著眉頭嗬斥:“我又不是刑警隊長,你跟我嚷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