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不欺喪家犬,雷雨不打落難人。”
“師父,你這話言重了。”
“再不濟,劉叔也是副隊長,雖然十幾年沒挪地方……”
白超這番話,又在劉誌業刺痛的心口補了一刀。
“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鑒,可以明得失。”
“小白,你也是新人,要多學多做,不要步某些人的後塵。”
“時間緊迫,大家趕緊動起來,散會!”
闕淩霄拍拍手,大步流星離開。
那番言論卻還縈繞在劉誌業腦海,久久揮之不去。
是啊,曾經那個剛正不阿,勇往直前的劉探員去哪了?
如今隻剩下一個忍氣吞聲的老劉,連白超這種後生犢子都能踩一腳……
以前他還感覺不到多麼沮喪,可今時不同往日。
徒弟祁辰就在身邊看著,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那種深深的無力感令他崩潰……
突然。
祁辰握住劉誌業滿是老繭的手,問道:“師父,你還記得我考上警校那會,你對我說過什麼嗎?”
劉誌業大腦一片空白,無奈搖頭:“從你升學到畢業,一晃四年過去了。”
“我老了,腦子不中用了,記不住了。”
祁辰鄭重其事說道:“平生誌氣運未通,好似蛟龍淺水中,有朝一日春雷動,得會風雲上九重……”
“這是當時你從京劇裡摘抄的一段台詞,現在我把它送給師父你。”
劉誌業眼眶微微泛紅,一句話都說不出口,隻能緊緊握住祁辰的手。
“老劉……哦不,劉隊!”
正在這時,一個相貌白淨英俊的新人警員跑過來質問:“一組二組吃香喝辣,咱們憑啥當邊角料啊?”
“新人怎麼了?新人就一定比老人差嗎?我章澤端第一個不服!”
“還有你,祁辰,開會的時候插什麼嘴?”
“仗著自己是聯考狀元,就可以肆無忌憚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害得大家都跟著你遭殃,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章澤端與祁辰同為警校應屆生,也被分配到了三組。
雖然兩人不熟,但祁辰有所耳聞。
章澤端家裡有礦,是個不折不扣的富二代。
但他跟普通的富二代不一樣。
他證明自己價值的方式並不是靠創業,而是靠考編,想在仕途上有所作為。
結果一來三組就成了臭鹹魚,怎麼可能忍受這窩囊氣?
他甚至覺得這次三組受冷落,就是因為祁辰公開唱反調,拂了闕淩霄的麵子,連累整個三組一起穿小鞋。
不等祁辰表態,劉誌業搶先辯解:“小章,任務有輕重緩急,但不分高低貴賤,這跟祁辰沒關係……”
章澤天不耐煩的擺擺手,“行了,劉隊,我知道你們師徒情深,但事實擺在眼前,護犢子沒意思。”
章澤端轉頭盯著祁辰,冷聲道:“你不是想查祁莉案嗎?那就先抓住台風殺手,證明自己的能力。”
“否則我會認為你隻能吹牛逼,打嘴炮,徒有虛名!”
祁辰不想搞內訌,一聲不吭,扭頭就走。
“祁辰!”
章澤端出聲喊住祁辰,“咱倆對賭吧,看誰先抓住台風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