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對著孟晚歲笑,又給了蔣安兩腳,“我不是讓你好好跟孟表妹培養感情,你培養到哪裡去了?還有你這一身水,又去哪裡廝混了?”
孟晚歲扶著椅子起身,未語先咳,把前因後果和蔣青山說明白,然後再次說:
“請蔣大人和祖母收回婚約之說,成全表哥和容姑娘。”
蔣青山抬腳對著蔣安又是一頓踹,“你自己去給孟表妹道歉,本官丟不了這個臉!”
孟晚歲心知,蔣青山這是不肯解除這個口頭婚約了。
不過正中她下懷,否則她還不知道用什麼方法繼續留下,好折磨這一家人。
容山意剛要開口。
蔣青山對著她又是一頓罵,“容姑娘,人要有禮義廉恥之心,蔣安有婚約在身,你本來就應該避嫌,但你卻時時來糾纏!
“你是個姑娘家,我就不把話說重了,你自己掂量。”
容山意被罵得羞憤欲死,掩麵哭起來。
孟晚歲卻明白,蔣青山最近很缺錢,所以不可能放走他。
孟晚歲抿唇,調整對策,“三姑爺,若是蔣安娶我,就必須按照京都娶宗婦的標準來!”
她篤定這一家不會答應,甚至連婚宴都不會辦,洞房生孩子,等吞了原身家財後,再送一碗毒藥了事!
蕭老夫人果然不肯,嗓音尖銳,“不行!”
但蔣青山抬手擋住了她,笑容和煦,“那是自然。”
那邊蔣安不滿,他挺直腰板,“爹,我就願意娶容姑娘!你都能入贅蕭家,我憑什麼不能娶容姑娘?”
孟晚歲差點笑出聲。
蔣青山氣瘋了!
他死死盯著蔣安,目光如鷹隼,“你要是不娶表妹,那你就從這個家滾出去!”
將近年關,他急需一筆錢,戶部今年的賬平不下去!
汝陽王又咬死了他。
蔣青山發起狠來,蔣安隻能偃旗息鼓。
蔣青山心緒稍平,轉頭看向蕭老夫人,“母親,容姑娘也到了待嫁時,月底吃了喜酒,就送回去吧。”
容山意見識過了京都的繁華,怎麼肯回隴西的荒蕪之地!
她不要回去,趕緊看向蔣安求救。
蔣安心一狠,直接扔炸彈,“爹,容姑娘已經有了我的骨肉!”
“啊!”孟晚歲狠狠震驚了下,旋即哭起來,“我那早死的爹娘啊,要是你們還在,我哪裡會受這種苦!”
一邊哭,她手上也沒停下,巴掌啪啪扇在蔣安後腦勺上,扇得蔣安想吐。
蔣青山臉色鐵青,忍了又忍,深吸兩口氣後,忍無可忍,揚手一巴掌衝著蔣安扇下去。
蕭老夫人趕忙把容山意護住,有孩子了,就要重新計量一下。
蔣青山額頭青筋暴起,指著容山意說,“天黑之前,必須送走!”
蕭老夫人不肯,“不行!這是我們蕭家血脈,不能流落……”
“那就打掉!”蔣青山雙眼赤紅,他的錢啊!!
孟晚歲趁機添油加醋,“打掉多傷身體啊,蕭家讓我傷心,賠我一萬兩銀子就行了。”
蕭老夫人一口氣堵在心口,賤人!
蔣青山:“母親,如果你不送走她,我們家會麵臨……”
外麵忽然傳來一聲怒喝,打斷他的話——
“蔣尚書,打死了有活契的丫鬟,該當何罪?”
蔣青山頭疼,看著長房唐氏帶著浩浩蕩蕩的人進來,還抬著個蓋著白布的人,淅淅瀝瀝的水滴落在乾淨的地麵上。
“嫂嫂,家中中饋一直都是你在主持,有人犯事,你處理,不必問我。我這邊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大梁律法規定,戕害有活契的奴仆,是有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