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木石:“戰場之上死者甚眾,劉桂堂之軍剝我殉**士之裝,衣之,混於後退傷兵之列,如此,後果可想而知。六十軍可謂損失慘重,以致湖山失守,這湖山於禹王山東北數裡之遙,湖山失守,則禹王山壓力倍增……”
“砰”,又是一聲巨響,把他兩個直震得各自一顫,原來他兩個說的激憤,卻早怒了一邊的李燕高,不防他一皮捶早又擂在了桌了。
他兩個轉頭看時,隻見李燕高胸口兀自劇烈起伏,雙目緊閉,大口大口的吸氣,大口大口的吐氣,右手拳頭立於茶碗邊緣,碗中茶水漣漪不斷。
王三台斜了朱木石一眼,恨恨的道:“此奸不除,終為國人之患,民族之哀。若有機緣,定當生吃此賊之肉,痛飲此賊之血。”
朱木石長出了一口氣:“王兄,這又談何容易,此賊背靠倭鬼,手下又有上萬匪兵,目前圖之尚嫌太早,隻能假以時日,乘其不備,或可除之。不知除此賊之重任將落於何人之手。那時節定於王兄痛飲一番。”
王三台聽了,立時轉怒為笑:“好,朱兄,我王某人等著那一天,隻待那一天,除卻國賊,國泰民安,還是咱們三個,還在此地,我王某人定當儘地主之誼,與諸位痛飲三天三夜。”
王三台笑罷,目光卻轉他處,心道:“爾等還不是一樣,也是國之賊人,收拾了日本人之後,隻怕蔣委員長也還饒不了爾等啊。同舉杯共儘酒的日子隻怕是美夢黃梁一場了。今兒個我王某人與你一道共飲茶水,已是給足了你的麵子。還談什麼酒啊。”
朱木石正欲再言,卻聽門口有爭執之聲,他三個皆凝神側耳,聽聲音甚為熟悉。卻原來是褚先生欲入茶寮飲水,王三台手下人攔阻於他。
王三台大聲道:“讓他進來吧。”
門首鄉丁這才放行,褚先生甫入室內,見了他三個,忙的彎腰作禮,然後才道:“口渴,特來討碗水喝,打擾,打擾!”
王三台道:“褚先生,請自便。”
褚先生對王三台笑了笑,又鞠了個躲,方自去討水。
王三台見褚先生對他態度頗恭,很是受用,心情大好,笑對朱木石道:“朱兄,世人隻知有個巨匪劉黑七,卻不知運河南岸還有一個劉七,一樣的土匪。”
朱木石道:“劉七此人,向有耳聞,願聞其詳。”
王三台道:“劉七,其名喚作劉宜祥,其勢力與魏瘤子一般,手下約有上千人,在這運河南岸地麵之上縱橫,人莫能治之。這兩個似又達成一種默契,也許知道誰也奈何不了誰,故爾兩個還未曾有過大的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