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月和周遇深離開後,陳暮獨自坐在原地。
餐桌上一片狼藉,餐廳特意空出的演出地,擺放著各種樂器,音樂家們準時到場,彈奏樂曲。
拿錢辦事的人,總不會真的考慮買主的心情。
輕緩悠揚的演奏聲在餐廳盤旋,樂聲落在陳暮落寞的身影上,落在殘敗不堪的餐桌邊。
他好似被定在原地一般,雙目無神,麵容沉鬱。
許久他才自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似諷刺一般,隨著悠揚飄蕩的音樂聲在餐廳起舞。
沈南月那雙瑩亮且帶著恨意的眸子在他腦海中揮散不開,心中像被撕扯出一個大洞般,疼得他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夠了!”他忽然咆哮出聲。
陶醉在音樂聲中的音樂家們沒有聽到他的呐喊,也就沒有停下動作。
陳暮更加生氣,起身掀翻桌子。
餐盤帶著色相俱全的菜摔在地上,劈裡啪啦作響。
音樂聲終於停止,服務員戰戰兢兢地上前。
“陳先生,您這是……”
四下的寂靜讓他更加不滿,抬腳狠狠踢了桌子,才轉身離開餐廳。
……
出了餐廳,沈南月對周遇深說道。
“結合陳暮說的話,我會去調查關安安的地方,三天後給你答複,我還有事,你自己回去吧。”
說完她就要走,被周遇深一把拉住。
“我跟許特助確認了你今天的行程,你今天的行程空白,等會兒根本沒事。”
“那又怎樣?”
沈南月偏頭看向周遇深,眸中清冷,隱隱泛著幾分不耐。
周遇深微微蹙眉。
這段時間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總覺得沈南月對他,並不像剛結婚那會兒帶著依賴,雖表現得與平常無異,但他隱約能感受到她的疏離和淡漠。
她究竟怎麼了?
拉著她胳膊的手沒放,反而掌心往下,不由分說地牽著她的大掌。
“我帶你去個地方。”
“不……”
話還沒說出口,嘴唇便覆上一片溫軟。
沈南月眼神微動,怔愣在原地。
並不是深入的接吻,周遇深淺嘗輒止地在她的唇上重重一碾,才放開她。
“跟我走。”
他霸道地與她食指相交,帶著她離開餐廳。
站在遊樂場門口。
沈南月麵無表情的眼神瞟向身旁的人。
“沒想到你還挺有童心。”
“遊樂場可不是隻有小孩才來的,大人也可以,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時候。”
周遇深笑著牽著她驗票進場。
沈南月自小到大沒有進入過遊樂場。
小時候也有過期盼,但也隻是想想,很快就被母親犀利的言辭給打破夢想。
‘我和你爸吵成這個樣子,你還有心情去遊樂場?是不是我們吵架你很開心啊?’
‘成天嬉皮笑臉,也不知道在高興什麼!’
‘早知道就不生你這個禍害,害得我婚也離不了,真是來找我討債的!’
‘……’
許多惡毒的話在她幼小的心靈上留下創傷,即便長大後,她都無法與之和解。
她去酒吧,玩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