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師傅心中喃喃自語:難道這塊翡翠真是靠皮綠?
他歇斯底裡地狂喊:“繼續切!”
所謂靠皮綠,顧名思義是指翡翠隻有薄薄的一層。
當然,靠皮綠有薄有厚,有些還是能做首飾的。
胖老板看了眼不遠處看熱鬨的幾個顧客,隻能繼續切。
等這塊毛料全部解開,不但是靠皮綠,還是不值錢的糯米種,做手鐲是不成了,隻能做掛件等首飾。
事到如今,傻瓜都能看出來,這場賭局陳可馨贏了。
嚴師傅祈求的目光看向王繼文。
他不想退一千元錢,更不想名聲掃地。
頭腦中成了漿糊,怎麼也想不明白,麵前人畜無害的小姑娘竟然會賭石不說,還是比自己還厲害的高手!
三塊毛料裡能解出兩塊翡翠,說明姓嚴的賭石水平還不錯。
王繼文感慨之餘,試探地問:“嚴師傅,如果你賭贏了,收不收一千元錢?”
此刻,嚴師傅沉浸在失敗的恥辱中,衝口而出道:“當然收……”
一個“收”字落地,他明白自己回答錯了。
王老板是厚道人,給了機會,可惜自己沒把握住。
王繼文平靜地繼續說:“那就願賭服輸吧!”
嚴師傅頓時覺得灰頭土臉,從兜裡拿出幾張皺巴巴的大團結,可憐兮兮地說:“我沒帶那麼多錢!”
他是賭石師父,在給老板賭石的時候,為了避嫌,從不為自己賭石。
所以,為了安全,他很少帶錢。
陳可馨微笑著說:“嚴師傅,你不是說這家店老板是你家親戚嗎?可以找老板借點,事後還就是。”
彆把人當成傻子?
既然帶他們來這家以次充好的店,胖老板回扣肯定沒少吃,他也不無辜!
嚴師傅頓時感覺臉發燒,滿臉羞愧地張口道:“表爺爺,能不能借我九百五十元錢,回頭我還你。”
陳可馨清楚地記得,進店以後嚴師傅喊的是老板,為了借錢不惜降了兩輩。
貌似那一大串親戚關係確實是低了兩輩。
胖老板心中苦澀,如果早知道,說啥都不搭理這蠢貨,如今被架在火上,怎麼辦?
陳可馨微笑著敲打道:“老板,你這次新運回來的毛料不怎麼樣?不是狗屎地就是靠皮綠,一會幫忙把這些毛料都解開看看……”
胖老板心中更苦了,自家事自己清楚,這堆毛料就是殘次品。
他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事情鬨大,隱晦地對陳可馨說:“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我這就拿錢去。”
他相信,如果自己不借這個蠢貨錢,小姑娘肯定會起幺蛾子。
到那時就沒辦法收場了。
再說姓嚴的臭小子不敢借錢不還!
幾分鐘以後,嚴師傅接過臉色難看的胖老板九百五十元錢,並寫了借條,湊齊了一千元遞過來。
早知道他絕不和小姑娘賭。
心中強烈吐槽:大意失荊州呀!
陳可馨不想把人得罪死,接過錢歉意地說:“嚴師傅,不好意思了,今天我僥幸贏了。”
“是我運氣不好!”嚴師傅場麵話說完匆忙走了。
陳可馨看向嚴師傅選的一堆毛料說:“大舅,把這些毛料都解出來吧?”
“行!”
胖老板嘴裡好似吃了苦瓜,必須把客人攆走再解石,免得影響店裡名聲。
他陰沉著臉對兩個手下人說:“先把店關了,閒雜人等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