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雲策想著京兆尹馬上就要到了,於是迫不及待的詢問:“殿下,真是辛苦您了……”
“結果如何?能否還若安和永安樓一個清白了?”
辛夫人叫人遞上了茶水,又是看了一眼宋熹之,心在此刻有些發緊。
隻見寧王喝了一口茶水,停頓了一下,他望向賀雲策,嘴角仍舊是掛著那抹淡淡的笑意:“本王心中已經有了定數。”
賀雲策心花怒放,宋若安喜出望外。
所有人都削尖了腦袋,豎起耳朵,聽著寧王接下來的話。
便聽見寧王淡淡開口:“雖然宋若安製作出來的熏香,聞著與品香樓售賣的熏香很像,但其實不是一種東西。”
“宋若安製作的東西,用料會相對廉價,氣味也有些改變。會在香味的持久度與柔和度都體會出來,對人體的功效也不如品香樓的。”
寧王這話說得極為客氣,就差沒說宋若安製作出來的熏香,是假冒偽劣的了。
群眾一片嘩然,宋若安在瞬間瞪大了眼睛,甚至連心臟都停滯了跳動。
賀雲策不可置信的抬頭:“不可能!不可能!殿下,您是不是說錯了!”
寧王好脾氣的望著他,還是解釋道:“失之毫厘差之千裡,就是方子的問題,若不是懂行的人細細品味,也發現不了其中的問題,隻能說複刻的極為相似了。”
寧王說著,又是抬頭望向了宋熹之的方向,流光溢彩的丹鳳眼中帶著幾分欣賞:“若是在遇見宋老板之前,此香也算是萬中無一,可聞過品香樓鋪子裡的熏香,就會覺得珠玉在前。”
賀雲策聽見這話,渾身一軟,簡直是要失力的跌倒到了到了地上,耳膜都在嗡嗡的作響。
宋若安也是一臉茫然,她張大了嘴巴,一張小臉煞白煞白的。
辛夫人十分敏捷的捕捉到了寧王話語中的意思,她握住了宋熹之的手,急不可耐的詢問:“殿下這話的意思,是宋若安不懂行?”
“她不懂行,才發現不了兩者熏香之間的差彆,也正是因為她不懂行,才靠著幾張方子,口口聲聲咬定,是我們品香樓剽竊。”
辛夫人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人才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關鍵!
對啊!隻有宋若安不懂行!才會這樣趾高氣昂的拿著低劣的熏香,來碰瓷品香樓。
若是她能懂個一星半點,也不至於鬨得這樣難看!
隻見寧王目光沉沉的點了點頭:“目前看來是這個樣子,她雖然製香的動作流暢,可是她不懂行,否則她不可能不會發現這細微的差彆。”
寧王的話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靂,把賀雲策整個人都炸的七零八落。
他的眼眸都在瞬間變得空洞,聽見寧王最後的話,簡直是撕心裂肺的尖叫起來: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我所有用的熏香都是若安做的!我用了一輩子!這是我用了一輩子的熏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