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沉默了片刻,突然想到了自己死在戰場上的親娘:“你讓我捋捋。”
趙千蘭歎了一口氣:“我實在是沒有其他辦法了,總不能讓她一錯再錯。”
兩人又是聊了片刻,便聽聞門外頭又是用了動靜。
兩個女人都是拭了拭淚,老嬤嬤打開了木門,看見外頭的來人,又是有幾分意外:“姑爺?”
她放低了聲音:“您怎麼來這裡了?”
趙慶舒的臉上寫滿了擔憂,他看起來來的很匆忙,整個人還有些喘:“無妨,我聽聞了先前的事情,便來了,良妃不會怪罪的。”
他急急的進了屋子。
趙夫人見狀,差點就要從床榻起身,她心裡甜蜜,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不知怎的,自從來了這鶴延山,就連夫君對她的關心都變得多了起來。
男人來了,他身量高,動作也大,便讓整個人屋子變得狹小又逼仄了起來。
趙千蘭見狀,於是對著趙夫人開口:“既然堂哥來了,那我也不方便在這裡,你們夫妻敘舊。”
說完這話,她隻是垂著頭起身,朝著趙慶舒客氣又疏離了行了一個禮,便急匆匆的走了。
趙慶舒的臉上還有些意外,他走到趙千蘭坐過的那張椅子前,自顧自的坐下,於是詢問:“方才那人是誰?”
趙夫人對他解釋了一番,又是說了趙千蘭方才說的事情。
“我與宋熹之一間屋子,她讓我當人證。我雖然恨她,恨不得將她除之而後快,可若是沒有這件事情,那萬劫不複的人就是我了。”
趙慶舒關切的掖了掖被褥,對著趙夫人扯了扯嘴角:“我感覺她倒是一片苦心,你答應她也未嘗不可,你這樣善良,不過是助人為樂罷了。”
趙夫人瞪圓了眼睛:“夫君,你覺得此事可以做嗎?那我就聽你的了。”
趙慶舒點了點頭:“是,你去做吧。”
他說著,突然又是挺直了脊背,正了神色:“從前嶽父嶽母為國捐軀、馬革裹屍,陛下撫慰曾府,發了撫恤金,你如今還剩下了多少銀子?”
趙夫人有些疑問,又是有些詫異:“夫君你需要銀子了?從前你開得酒樓,給了你六千兩銀子,我還要將錢發放給父親母親手底下陣亡的士兵家屬,如今倒是不剩下什麼了。”
趙慶舒握住了她的手,坐到了床榻邊上:“你也知曉,我開得那間酒樓,賺了不少銀子。”
趙夫人點頭:“酒樓賺錢,我也知曉。”
趙慶舒又道:“所以想開第二間,隻是現銀都被第一間酒樓套牢了,所以還需要不少銀子,到時候給你分紅。”
趙夫人思索了片刻:“大概需要多少?說的具體些,若是不夠,我便拿嫁妝給你湊了。”
趙慶舒沒有猶豫,便回答出了一個數字:“四千七百兩銀子,若是你能湊得更多,湊夠六千兩也行,這樣我手頭便會寬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