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自己不得到這個太後前世喜歡的大漆螺鈿,賀雲策懷疑自己重生的疑心才會打消。
宋熹之想著,又是緩緩從椅子上起身,直接扶著吳嬤嬤的手,就往樓下走:
眾人便聽見她清脆又著急的聲音由上而下的傳來:“祖母病重?怎麼會這樣突然?”
聽見這話,站在原地的趙千蘭眼神閃爍了一下,支支吾吾的沒有回答。
賀雲策急忙道:“這樣的事情讓所有人都很意外,大嫂,我們快些回去吧!”
宋熹之走到一樓,又是在賀雲策的麵前站定。
兩個人短暫的對視了片刻。
她點了點頭,眼眸裡似乎寫滿了憂愁:“是的,小叔,那你快些去備馬吧!”
宋熹之說完這話,便急急忙忙的往外走,似乎把這件酒樓和大漆螺鈿都直接拋之腦後。
看著宋熹之倉促的背影,賀雲策站在原地,整個人卻是猛地鬆了一口氣。
賀雲策覺得自己的渾身的血液都在此刻翻湧了起來,就連全身的經脈都在此刻變得通暢了起來。
是自己多慮了。
宋熹之不知道這個大漆螺鈿的重要性,她根本沒有重生!
因為他敢擔保,若是重生的人,知曉這大漆螺鈿對於太後的重要性,無論出了什麼事情,都不可能會這樣坦然、這樣直接的放棄這個大漆螺鈿。
畢竟這意味著前途無量,意味著榮華富貴,意味著太後和陛下的賞識,意味著逆風翻盤的機會!
更何況宋熹之還這樣有錢,跟她的祖母又根本沒有感情。
怎麼可能為了所謂的祖母,放棄了這大好的機會?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賀雲策才是唯一重生的人!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
賀雲策想著,胸膛激動的幾乎是要狂震起來,趙千蘭轉頭給了他一個得意的眼神,他便也朝著趙千蘭笑了笑。
隨即便是跟在趙千蘭的身後,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賀雲策的心中暢快極了,覺得自己就像是走在加爵升官的康莊大道上。
趙千蘭準備好的馬車此刻正停在了酒樓的門口,眼瞧著宋熹之上了車,賀雲策步子一跨,也打算上了另一輛馬車。
便聽酒樓的老板急急站在一旁詢問:“貴人!貴人!您有事情您先走了,那這大漆螺鈿要怎麼辦?”
賀雲策聽見這話,心情是更加舒暢,甚至連超出了兩千多兩的預算,都沒有讓他感到難受。
畢竟這東西是得到,還是在宋熹之的手上得到了。
更重要的是,宋熹之沒有重生!
一想到這個,賀雲策給了掌櫃一個安定的眼神:“你放心,三千多兩銀子,我不會少給你,東西給我留著,等我處理完了這邊的事情,明日來取。”
他說完這話,便先行一步跨上了馬車,馬車又是急急忙忙的便往宋府老宅的方向趕去了。
而同樣是在馬車上,吳嬤嬤的表情卻十分的為難。
她憂心忡忡的望向了宋熹之的方向,語氣還十分的憤憤不平:“小姐,您顧念名聲,先回了宋府,為宋老夫人治病。”
“可他們一唱一和,這分明是他們布下的局,明日那什麼佛像,被賀雲策拿到了要怎麼辦?”
吳嬤嬤回想起方才的場景,越想是越發的生氣:“這個賀雲策,手段可真是臟!”
“這回無論您怎麼做都是不對的,隻能順著他的意思來,實在是憋屈!憋屈死了!”
宋熹之聽見這話,搖了搖頭,又是忍不住笑出了聲,眼眸是流光溢彩的,語氣裡也滿是從容淡定。
“憋屈?我倒是怕賀雲策和趙千蘭知道真相之後會氣得吐血了。”
她的話語帶著笑,讓吳嬤嬤十分意外,心中更是多了許多的好奇:“小姐,您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