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慈悲,便按照母後的意思去辦吧。”
宋若安喜出望外,盯著那張又青又腫的臉,對著太後連連磕頭:“多謝太後,多謝太後!太後就是佛菩薩,太後就是佛祖真身,臣婦願意做牛做馬還清罪孽,太後就是佛菩薩……”
皇帝不耐煩的招了招手,叫人把宋若安也抬了出去。
大殿頓時清淨了不少,隻有麗妃、景悅公主還在跪著。
景悅公主這輩子就沒有跪過這麼久的時間,此刻小臉慘白,渾身還哭得一抽一抽的。
皇帝想起寧王說過的話,微微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開口:
“麗妃和景悅都下去吧,不要耽誤了你皇祖母的壽辰。”
景悅公主還沒聽懂皇帝話裡的意思,翹著嘴巴抬起頭就打算講話,麗妃便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嘴,急急忙忙把她帶了下去。
大殿終於恢複了平靜,絲竹管弦的聲音重新響起,舞女也重新上場,在奏樂聲中翩翩起舞。
今夜這一場壽宴,麗妃和景悅公主看似平安無事,隻有譽王被變成了譽郡王,可這也象征著他徹底失去了聖心,若是沒有意外,便再也難成氣候。
而秀王和珍嬪看似什麼都沒撈著,卻得了皇帝的看重和太後的喜愛。
甚至於今日的他為太後請來佛祖真身的消息一傳出去,隻怕在民間,他也能越發的得到百姓的愛戴。
眼波流轉間,珍嬪與宋熹之遙遙相望。
最終珍嬪揚起了一個笑容,又是舉起了手中的杯盞,對宋熹之敬了一杯。
宋熹之也含笑舉了舉杯子,將酒杯靠近唇瓣,她顧念著司琴的提醒,隻是將酒杯在唇瓣前微微停頓了片刻,於是又放了下去。
一整場宴席下來,宋熹之滴酒未沾,席麵上的菜肴更是沒有動過。
曾雅嫻詭異的視線簡直是如影相隨,簡直是讓司琴難受的抓耳撓腮。
於是宴席結束之後,司琴就行色匆匆的護著宋熹之往外走,眼眸帶著警惕:
“主子您放心,公子親自帶人來接您,隻怕現在已經在宮門口候著了,不會有事的。”
宋熹之想起賀景硯,嘴角忍不住揚起了一個笑容:
“這麼晚了還來接我,不怕累呀?”
隻是還沒有等宋熹之把話說完,後頭便有公公行色匆匆的趕了過來:“誒!宋大人留步!宋大人請留步!”
宋熹之先是一頓,然後才回過了身,她不認識眼前的這位公公:“這位公公……”
李公公的臉上出現了一抹諂媚的笑:“奴才小李子,是太後娘娘宮裡的,太後娘娘今日特彆喜歡那大漆螺鈿,心中又是惦記著您送的那花瓶,於是特地叫來奴才,想要請您去宮裡一敘呢!”
宋熹之聞言,思考了片刻,有些弄不清太後的來意,卻見寧王正巧路過。
他看見宋熹之麵露難色的模樣,又是扇了扇扇子,朝著宋熹之一笑:
“你放心,這位真是母後宮裡的李公公,你今日送出的東西可真是好,本王就知道母後會念叨著你,那日鶴延山之後,她就時常念著想要見你,隻怕她深夜叫你過去,是要給你賞賜呢!”
“她人好,吃齋念佛慣了,從來都是笑吟吟的模樣,也從未對人紅過臉,比起皇兄那是和藹多了,你可彆怕。”
寧王說著,又是大手一揮,便不拘小節的拽住了宋熹之的袖子:“走,本王與你一同去見母後,瞧瞧她要給你送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