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自己向來謹慎無比的舅舅,突然說出了這樣的話,譽王有些意外的抬眸,望向了趙慶舒的方向:
“將此事昭告天下?舅舅……您這是何意?”
趙慶舒無比愉悅的撫摸了一下麵前的妝匣,確定了這妝匣沒有任何問題之後,話語間有著一切儘在掌控之中的篤定:“此舉自然是要讓那些肅王秀王之流,倍感壓力,橫征暴斂來獲得壽禮。”
“心思急切,便不免會使出一些下作的手段,而老夫我自有許多渠道,隻要他們做出了些許不好的事情,老夫我便會抓住蛛絲馬跡,讓他們身敗名裂……對於一個王爺來說,家財萬貫、橫征暴斂,可不是一個好詞啊。”
他話說一半又是望向了賀雲策的方向:“而普天之下,還會有比這妝匣更獨一無二的壽禮嗎?”
賀雲策沉默的揣摩著趙慶舒的意思,心中隻覺得千回百轉,趙慶舒的身後,似乎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秘密。
可聽他又再次詢問自己,賀雲策才斬釘截鐵的回答:“沒有,絕對沒有。微臣願意以性命擔保,普天之下沒有比此物更加合適的壽禮了。”
賀雲策的心中隱隱的感到了些許的振奮。
今日之後,不僅是陛下太後龍心大悅,譽王反敗為勝,站穩了腳跟,既清廉又有孝心,成為當之無愧的太子人選。
而他也同樣是徹底的融入了譽王的隊伍,成為譽王最為信賴的親信,日後必將飛黃騰達。
無人再敢欺他,辱他!
譽王聽著兩人的交談,沉默片刻後,點了點頭:“好,就按照舅舅說的來辦。”
他將視線望向賀雲策的時候,眼神裡已經帶上了些許的信賴:“壽宴之後,本王會重重嘉獎於你,可若是事情辦不成,便是本王聲名俱毀,你知道本王的脾氣。”
賀雲策得到了譽王的承諾,一瞬間欣喜若狂,激動的肌肉都痙攣了起來,他雙手抱拳對著譽王行禮:“殿下放心,如今微臣將壽禮交由您保管,便不會再生任何變故,事情隻會成功不會失敗。”
幾人離開譽王府的時候,天色開始逐漸變暗。
宋俊材轎子匆匆的路過譽王府,正好與趙慶舒幾人擦肩而過。
宋俊材此刻很生氣,心中更是疑竇叢生,以至於他根本忘記了自己上午躲著宋老夫人的打算,怒氣衝衝的回了宋府老宅。
方才他身邊的小廝前來稟報,說已經去趙府問過了,趙千蘭身邊的嬤嬤根本沒有來過趙府。
至於那幾千兩的銀子,看他們那副模樣,也是半點都不知情。
宋俊材一聽這話,心都提了起來。
宋府的底細他是知曉的,從前的銀子早就被賀雲策的香樓借光了。
那不靠娘家,不靠兒女,一個沒了私房的婆娘,一時間是哪來的幾千兩銀子?
更何況那老嬤嬤的模樣是如此的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