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咄咄逼人的景悅公主,此刻的氣勢便突然軟了下來,整個人也突然沒了動靜。
端坐在位置上的良妃臉色也是猛地一變,她迅速的站起身,取下一塊花瓶底部的碎片仔細查看。
果不其然,還真在上麵看見了題字,而良妃從前見過圓慧法師的書法,一下子變能認出來這是他的墨寶無誤。
普天之下,任誰都知曉圓慧法師百姓、對於太後、甚至對於整個朝堂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
良妃咬緊了牙關,向來不動聲色的她,腦子也在頃刻間變得空白了。
座下的宋若安和趙千蘭也關注到了良妃的眼神,原本還抱有一絲希望的心,才此刻徹底沉了下去。
兩人內心渾渾噩噩,眼神閃閃爍爍的對視了一眼,卻聽見宋熹之微涼的聲音才耳畔響起:
“方才景悅公主說這份壽禮輕如鴻毛,可圓慧法師在我心中卻重如泰山,不知道各位貴人如何看待這件事情。”
站在中間的寧王看了宋熹之一眼,如今所有人都處在無比震驚的情緒中,就隻有宋熹之輕輕鬆鬆,他嘴唇也是抑製不住的瘋狂向上揚起。
“此壽禮包含圓慧法師與你的心意,若是沒有發生意外,母後定是愛不釋手,其價值無法估量,本王定會從重處置犯罪之人!”
寧王的話音剛落,便聽見良妃反應迅速的開口:“處理此事的禮部官員何在?本宮也必須親自問罪其官員!”
在宋熹之送出壽禮後,接觸過這份壽禮的人,就隻有禮部負責此事的官員和景悅公主身邊的宮女。
良妃此刻當機立斷的反應,便是要為景悅公主脫罪了。
宋熹之的嘴角微微翹起,在良妃含著警告和乞求的眼神中,也順著她的話往下說:
“多謝寧王殿下和良妃娘娘主持公道……”
她說著,又是將幽深的眼眸望向了趙千蘭和宋若安的臉上:
“也多謝妹妹和繼母告訴我做人的道理,我宋家人堂堂正正、鐵骨錚錚,自然不該因為怕事就想息事寧人。應該敢於直言,嚴懲犯上的真凶,才對得起祖上。”
宋熹之的聲音溫和,卻傳遍了亭內的每一個角落:“那麼敢問,犯事的禮部官員是哪一位?”
隻聽寧王身邊的隨從匆匆查明,又是表情複雜的巡視了四周,寧王點了點頭,他於是開口:
“正是禮部的賀雲策,賀大人,今日登記壽禮一事,是由他全權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