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絲竹管弦的聲音的,是清晰可聞的鑼聲。
宋若安聽見這聲音,率先滿懷期待的站了起來,又是用懇求的眼光望向了良妃的方向。
良妃知曉這聲音是說明太後壽辰的吉時到了,示意眾位賓客陸續入場的。
她接收到宋若安的眼神,又是在腦海中權衡了一下利弊,最終還是決定站起來對著眾人開口:
“母後的吉時刻不容緩,我們晚輩還是放下手頭的事情,先去殿內為母後祝壽吧。”
良妃剛一站起來,還沒等寧王說話,麗妃就直接攔住了她:
“慢著!”
“若是我們現在就走了,那罪臣賀雲策又是該如何處置?還不知道這份壽禮是如何弄壞的!”
良妃笑了笑,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處置?難道你要在吉時的時候,處置他人嗎?”
“還是想要錯過了吉時,犯了忌諱?”
“反正賀雲策不會跑,母後的態度暫且不明,便與本宮方才說的一樣,押到廂房,派專人看管,等壽宴結束,再稟告母後與陛下,求他們來定奪。”
良妃說著,聲音也逐漸得低沉:“難道麗妃,你想要越過了陛下,現在就處理了前朝的臣子?”
寧王聽見這話,沒有回答。
太後的壽宴大過天,麗妃聽見這話,翻了一個白眼,她見寧王沒有說話,倒是也不敢再說些什麼了。
良妃淡淡的看著她,眼眸裡滿是不平,還隱隱夾雜著幾分得意。
十幾年了,麗妃與她已經鬥了十幾年了。
一個粗魯的莽婦能與她平起平坐,這樣的日子,片刻之後,便會一去不複返了。
太後喜佛,其實全天下的百姓也同樣是崇尚佛教,隻要譽王獻出壽禮,像是佛祖親臨祝壽,那麼譽王本人也會成為天命所歸之人。
也正是因為這個,所以她剛剛不介意幫賀雲策說一句好話。
良妃想著,視線緩緩掃過眼前的所有人,又是對著寧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與他一同離開了涼亭。
在場的臣婦跟在良妃的身後離開。
隻有宋熹之看著良妃誌在必得的表情,笑而不語。
而賀雲策則是被寧王身邊的押了起來,又是推搡著送到了一旁的廂房處,嚴加看管。
而宋若安便是趁著這個機會,急急的走到了賀雲策的身邊,紅腫的眼眸裡帶著焦急:“夫君……夫君……”
賀雲策此刻心亂如麻,隻有宋若安不離不棄的舉動,讓他淩亂的心安定了一點。
他隔著兩個冷酷的侍衛,急急的握住了宋若安的手,心頭湧現出一絲暖意,賀雲策囑咐:
“若安,沒事的,雖然我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馬上就要迎來太後的壽宴,隻要有那份壽禮在,我一定會沒事的……”
“你不要害怕,也不要擔心,我會出去的,也會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讓事情真相大白,你一定要好好替夫盯著全局……就像是我在你身邊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