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宮殿內的刀光劍影,趙慶舒的眼神幾乎像是要將她們立刻殺死。
趙千蘭彷徨的抓住了宋若安的手,六神無主的眼眸近乎哀求的望向了宋若安的方向。
她握住宋若安手腕的手逐漸收緊,又是輕輕的搖晃了兩下,聲音細若蚊呐:“若安……這是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若安此刻心亂如麻,大腦一片空白,耳畔發出了嗡嗡的耳鳴聲,甚至連趙千蘭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譽王出列說了那一句話後,大殿便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譽王仍舊是在原地跪著,雖然脊背挺得筆直,看上去還是一副鐵骨錚錚的模樣。
可是太後一直沉默不語,便讓他喉嚨乾澀,背後也冒出了大片大片的冷汗,就像是跪在刀尖上一樣。
良妃憂心忡忡的望著太後和皇帝的方向,幾乎是如坐針氈。
太後許久都沒有開口,還是光啟帝微微偏頭,看了身側的太後一眼,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譽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譽王終於深吸了一口氣,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便聲音低沉的開口:
“皇祖母恕罪!父皇恕罪!兒臣孝順心切,想要讓皇祖母開心,便一時受了奸人的蒙蔽,輕信了小人……”
譽王說著,聲音也逐漸變得悲切了起來。
他望向了身邊秀王的方向,心中含著滔天的恨意,卻還是不得不對他揚起了一抹兄友弟恭的溫和笑容:
“幸虧是皇弟及時送來同樣的大漆螺鈿工藝,讓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以免兒臣釀成大禍……一切都是兒臣的錯!”
秀王今日最大的贏家,他雖耍儘了心機,卻沒有犯任何的口舌之爭,更是沒有絲毫可以指摘的地方。
特彆是他的那招以退為進,說什麼與譽王的壽禮相同,所以不便奉上,不僅向皇帝表明了他賢良的品行,更是吸引了全場的目光,幾乎是把譽王架在了火上烤。
最後的結果,更是把譽王襯得像是傻子一樣,要被皇帝問罪!
而譽王此刻有苦難言,隻能咬碎牙齦,對著秀王表達感激,然後將一切的罪責都承擔了下來。
不過他的話說的極妙,雖然一力承認了罪行,卻也是把自己說成了徹頭徹尾的受害者。
果然,聽見了譽王不僅沒有推脫,還對秀王表達了感激,維護了皇室的體麵。
太後和皇帝的聽見這話,臉色勉強好轉了一些,於是太後開口詢問:
“奸人的蒙蔽?譽王,這是怎麼回事?”
譽王咬緊了牙關,深深垂著頭,收斂了自己眼底深切的恨意,作出了一副自慚形穢的模樣:
“孫兒不才,蒙蔽孫兒之人,正是大乾的官員賀雲策!”
譽王此話一出,滿堂震驚,宋若安的眼眸猛地一縮,雙手緊緊捏成拳頭時,手心幾乎都是要被指甲扣出了鮮血。
宋熹之隻是靜靜的坐在原地,而梁詠書卻是有些意外的說了一句:“沒想到這件事情也和賀大人有關係……?”
梁詠書的聲音不大,可正好被耳尖的太後聽見了,太後微微蹙眉,向梁詠書詢問:
“辛夫人此話是何意?難道從前也有事情與賀大人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