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熹之的心中莫名泛起了洶湧的波濤。
在曾雅嫻走後,無數禦林軍便舉著火把立即趕到。
他們一踏進禦花園,看見的就是滿地鮮血以及打鬥的痕跡。
所有的刺客都倒在了地上,宋熹之身邊的司琴和幾個侍衛,此刻也氣喘籲籲的躺在原地,他們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傷,看著連氣息都沒有穩。
而宋熹之也正蹲在地上,安頓好手上的寧王後,又是急匆匆的去查看司琴的傷勢。
眼前的場景讓匆匆趕來的所有禦林軍眼皮都猛地一跳,為首的頭領急急趕到宋熹之的身邊,看著寧王身上的血,雙腿都開始發起了軟。
他想上前又不敢上前,隻能氣喘籲籲、喉嚨乾啞的惶恐詢問:“宋院判?宋院判!”
“寧王殿下……和您,是否有事啊?”
宋熹之掀起眼皮看了他們一眼,想起曾雅嫻說過的話,也不願多說些什麼,隻是吩咐他們去查看那些刺客的傷勢:
“寧王這邊沒事,你們先去看看那些刺客,是否還留有活口,問清楚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宋熹之的聲音清冷,語氣似乎帶著天然的威懾力,讓人根本無法質疑。
禦林軍首領急急點頭,便帶著士兵去一個個檢查刺客的情況了。
刺客一共有十三名,死亡十名,還留有三名活口。
他們長得是一副中原人的模樣,與從前在鶴延山上遇見西戎刺客有所不同,麵孔很陌生,看不出什麼端倪。
他們此刻皆是被挑斷了手筋腳筋,不僅喪失了行動能力,下巴也被人掰得脫了臼,從而避免他們服毒刺殺。
這些刺客不僅帶著武器潛入了皇帝守衛深嚴的行宮,更是膽大包天的刺殺了寧王。
禦林軍頭頭想著這事,頭皮都有些發麻。
宋熹之和寧王身邊的侍衛也全部手腳發軟,看著就像是中了藥,若不是曾雅嫻的出現,恐怕這一次還真就是生死難料。
想起曾雅嫻方才說過的話,宋熹之又是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等禦林軍將所有的刺客都捆綁了起來,遠處便又是有了動靜。
隨著太監一聲尖銳的:“太後娘娘駕到。”
便又是有烏泱泱的一群人提著燈籠,聲勢浩大的趕來了禦花園。
“我兒,我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後把壽宴上穿的禮服換成了一身常服,頭上複雜的裝飾剛剛卸了一半,便聽見了宮中侍衛的稟報,於是也來不及顧得上其他,匆匆忙忙的就出了宮。
此刻她再無壽宴上的端莊,甚至於頭上的珠釵都有些搖搖欲墜。
等她瞧見了滿地的血跡,以及寧王了無生氣的躺在地上的模樣,她嚇得眼眸猛地一縮,一個踉蹌,便差點是要倒在了地上。
“怎麼樣了?怎麼樣了?哀家的孩兒怎麼樣了?”
太後攙扶著身邊嬤嬤的手,近乎失態的撲倒在了寧王的身邊。
太後的眼眸裡寫滿了驚慌和恐懼,她猩紅著眼眸,顫抖著手撫摸著寧王的臉,想要觸碰卻又有些不敢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