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嬪聽見這話,一瞬間如臨大敵了起來。
她直接攔在了兩人的麵前,一字一句的開口:“良妃,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做?”
良妃氣極反笑:“本宮有協理六宮之權,搜你一個小小宮嬪的宮,不是分內的事情嗎?”
“協理六宮之權?”
珍嬪重複了一遍良妃的話,聲音輕輕的,她微微蹙眉,分明是什麼都沒有說,可卻又像是什麼都說了。
良妃感受著她輕蔑的態度,一瞬間明白了她話中的嘲諷,氣得連胸膛都是起伏了起來:“你!你這個賤婢!”
景悅公主見狀,咬緊了牙關,眼眸也變得陰狠了起來,她突然開口:
“宋熹之呢?”
“為什麼你說生病,所以請來宋院判看身體,卻根本沒病?”
“為什麼你一個人出來了,宋熹之卻不知所蹤?若是你清清白白,又怎麼不敢讓我們搜宮?”
景悅公主說著,一瞬間像是想到了什麼,就連神情都變得倨傲了起來:“要麼是你窩藏了刺客,要麼就是你與人私通,珍嬪,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珍嬪聽見這話,突然在兩人麵前跪了下來,她的聲音放的軟了,像是在示弱:
“娘娘公主恕罪,今日陛下在妾身宮中休息,所以不便讓二位進去,而宋院判,妾身不過是想要讓她來請平安脈罷了。”
珍嬪突然改變的態度,和話語中前後矛盾的地方,讓兩人是越發的覺得可疑。
方才還因為師出無名而感到心虛的兩人,此刻是真的感覺自己抓住了珍嬪的把柄,就連聲音都變得有底氣了起來。
“既然你這樣說,那就先把宋熹之交出來,本公主便是懷疑她與賊人有關係,才來的這裡!”
珍嬪又是搖頭:“請公主恕罪……”
景悅公主胸膛起伏了一下,心中頓時湧出了一股無名的怒火。
自從她出生以來,被父皇母妃和皇祖母捧在心尖尖寵著,無論她做了什麼事情,都沒有關係,就算是她要了天上的月亮,他們也會給。
她今日是第一次受了這麼多的氣,一連串的,全都是珍嬪和宋熹之這兩個賤人害的!
景悅公主心裡想著,又覺得珍嬪今夜絕對是有問題,於是毫不猶豫的伸出腳,往她的胸口上猛地一踹。
珍嬪直接被踹到了地上,景悅公主表情譏諷的冷哼了一聲:“有些人品行不端,來人給我闖進去!”
景悅公主都這樣說了,良妃也是縱容的點了點頭:“珍嬪有異,來人給本宮搜!”
於是他們身後有備而來的太監和侍衛,便直接闖入珍嬪的宮殿裡。
珍嬪猝不及防的被踹到了胸口,猛地便吐出了一股鮮血。
珍嬪身邊的嬤嬤瞧見這幕,心疼的都是要碎掉了,她急急上前,想要攙扶住珍嬪,語氣裡還帶著哭腔:
“她們母女二人,向來是飛揚跋扈,您從來都是忍著,什麼都不與陛下說。可娘娘,這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珍嬪趴在地上緩了許久,才勉強從地上支起了腰身。
她的發髻淩亂,臉色蒼白,不僅一邊的臉頰高高腫了起來,素淨的胸口處還多了一個大大的鞋印。
看著像是卑微到了塵埃裡,卻還帶著淒美的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