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還想要問些什麼,可宋熹之回到馬車上,卻是叫外頭的馬車夫直接啟程。
馬車夫方才看著外頭的變故,也是直接看呆了。
如今聽見宋熹之說走,就覺得自己好像是乾了什麼壞事,拉起了韁繩,頭也不回,灰溜溜的就走了。
宋熹之坐在車廂內,沒有管身上的擦傷,而是反複的觀察著手上的這一把鐵鍬。
不對勁,曾雅嫻絕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她了。
若是方才她沒有猜錯,那些大漢身後背著的籮筐裡,可不止是有石塊和泥沙……
宋熹之看著細長細長的鐵鍬柄,覺得這頭重腳輕的模樣,並不適合做鐵鍬,隻怕是在土堆裡一使勁,杆子便要折斷了。
她眼眸晦暗的想著,又是試探的掰了掰鐵鍬的頭。
沒想到這鐵鍬的頭用力一掰,就有鬆動的跡象,等宋熹之咬著牙完全的掰開,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尖銳的矛頭。
尖銳的矛頭被完全的固定在了鐵鍬原本的木柄上。
結合著這木柄的樣子,此刻宋熹之手上的東西,就成了一把嶄新的紅纓槍。
宋熹之回想到昨夜遇刺時看見的紅纓槍,她心頭一震。
曾雅嫻給收容所的所有女孩都送上了一隻紅纓槍,她到底是想要乾什麼?
等宋熹之回了一趟外祖家,仔細的問過昨夜火災的情況後,原本是打算打道回府。
可她總是心神不寧的,便又是向司琴吩咐,叫她暗中攔住曾雅嫻。
宋熹之坐在回程的馬車裡,方才對司琴說出吩咐的時候,心裡又是莫名的有些酸澀。
她身邊除了司琴之外,就沒有會武功又值得信任的人了,可惜司琴也是賀景硯的人。
阿蓮的師父還沒有著落,可是她很快卻又是要和賀景硯和離了。
宋熹之的心裡正想著,便感受著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她掀開車窗簾子,看見的便是一個狹小的巷子。
還未等宋熹之看清,便聽見馬車外的司琴大喊了一聲“主子!人來了!”
外頭立刻響起了刀劍碰撞的聲音。
宋熹之急急撩開馬車的簾子,又是下了馬車看,看見的就是混亂的打鬥場麵。
天色已經暗了,狹小的巷子裡沒有一個人。
宋熹之的馬車和曾雅嫻呈現出了相對的局麵,而兩邊的人手便是在殊死搏鬥,半點沒有放水。
曾雅嫻隻是沉默的站在遠處,看著眼前激烈的戰況,沒有說一句話。
那馬車夫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嚇跑了,此刻曾雅嫻身邊的明顯人多,司琴一看就是雙拳難敵四手。
而宋熹之下了馬車,曾雅嫻卻也絲毫沒有叫身邊下屬停手的意思。
宋熹之看不透曾雅嫻的眼神,卻是目光冷冽的望著她,於是發問“曾雅嫻,你是不是想要放火燒掉所有收容所?”
宋熹之的聲音不大,卻很沉重。
她話裡的意思讓現場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司琴不可置信的望向了宋熹之,打鬥的動作一頓,甚至曾雅嫻的侍衛都停了下來,望向了曾雅嫻的方向。
曾雅嫻沉默著沒有說話,於是宋熹之繼續道。
“上午,我在那些背簍裡,聞見了硫磺和硝石的味道。你的父母征戰沙場,你肯定知道硫磺和硝石是火藥的原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