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長白轉過身去,當沒聽見,給兩個女子留空間。
慕蓁熹攬住她的肩膀,“如果證據確鑿,你就要把他從這兒……”
纖細的手指點在了胸口,“挖出去。”
摯兒拍開慕蓁熹的手,臉皮僵硬,“胡說什麼!”
“問林摯兒的心去。”慕蓁熹拍拍她的肩膀,追上了前麵的林長白,緊繃的摯兒鬆懈下來,“誰會在意一個殺人犯!可偏偏……為什麼要作惡……”
再過不去心裡的那一道檻,守在府衙一下午,等來了人證物證皆有,新作戰小隊隊員史念鑒確定為謀害舞姬、間接害死馬夫的罪人,擇日問審這一通告,她心中為他找遍了的借口,頃刻灰飛煙滅。
短暫相處的時光裡,摯兒怎麼也不相信這個人窮誌不窮的少年會殺害彆人,可到底看錯了人……
失了魂兒,摯兒有氣無力地關大門,對麵的木門卻打開了,露出屠夫萬年凶狠的麵容,“上次的提議,仍然有效。”
摯兒衝他呸口水,“少管我的事兒,你要是再敢偷聽偷看,我把雞屎倒你家門口哇!”
“正好我收了好給瘠地施肥,多謝。”
“滾呐你!”
大門砰然緊閉,對麵的木門過了一會兒緩緩合上了。
長街分岔口處,一輛低調的馬車停留久矣。
慕蓁熹向林長白點頭告彆,蝴蝶一樣翩然落向馬車之中,林長白靜靜地看著,直到馬車啟動,他才走自己的道路。
馬車之中,少了一人,顯得格外空闊,慕蓁熹隨口問,“爺呢?”
沒有回應。
慕蓁熹這才暗中打量月叢,她的鞋麵沾上泥點,發尾的絲帶鬆鬆垮垮,再往上去,一雙古井無波的眼睛定定地盯著她。
這是做什麼苦力奔波去了?
月叢開了口,“公子此次……是真的完了。”
儘管慕蓁熹和月叢之間有著難以逾越和抹平的鴻溝,可有一個共同點起碼在這一刻不會改變,她們都依附於吳正珩,心係吳正珩。
和吳正珩比起來,那些不合全然拋之腦後,慕蓁熹的心懸了起來,“出了什麼事……”
吳正珩這幾日為選拔作戰隊起早貪黑,而那名被抓起來的少年……聽圍觀的流言,好像就是作戰隊的,這麼巧嗎?
慕蓁熹脫口而出,“史念鑒一案,爺被牽扯進去了?”
沒想到慕蓁熹不在現場竟然也能知曉,月叢靠著車璧,語氣中儘是無望,“事情已經鬨得人儘皆知了?真是處處都有人在算計著讓公子死無葬身之地……”
“你彆賣關子了,講啊,到底怎麼了!”著急爬上了慕蓁熹的眉毛,她起身坐到月叢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