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息著笑著,也不再抵抗了,慕蓁熹雙手搭在了吳正珩的脖頸上,輕輕一勾,吳正珩就低下了頭。
粉麵如桃花,她踮起了腳尖,唇就要覆上了。
他也沒料到她會這麼突然地親近,難得主動,他怎會拒絕,隻等著那一刻到來。
想象之中的溫軟並沒有,他精準地捕捉到了她眼中的一抹狡黠,帶著些氣憤,他的大掌已經貼上了她的後腦,準備自給自足,要掌控著她償還這個吻,占儘主導地位,可她卻輕輕地化解了洶湧。
他的火爆強勢性子,慕蓁熹這幾日在床榻間早就識透了。
縱他來勢洶洶不肯有任何退讓,可她仍有千萬溫柔小意,讓他化為繞指柔,也因為他的在意和深愛,這種略顯畸形的愛還在悄聲茁壯生長。
這一點,兩人心知肚明,精心守護,彼此試探又彼此堅守。
如同在烈火中被精心嗬護、肆意跳躍的魚兒,慕蓁熹的唇往他的耳垂去,潔白的牙齒輕輕咬著柔軟,呼吸交互中,她壓低了聲音
“吳正珩,你真的是愛慘了我呢。”
他的身子猛然一怔,耳垂傳來清晰的痛感,她輕輕地咬了下,調侃著道,“真是可愛。”
緊閉的門被大力敲響,鮑無涯催促著,“吳正珩,快點,就等你了!”
吳正珩的大腦全然停止了思考,這麼久了,他還是會被慕蓁熹突然的驚喜所震驚,所折服,這全天下獨一個的慕蓁熹,是他的!
他握緊了她的手,還沒使力,慕蓁熹靈巧地從他的臂彎下麵掙脫,笑著取了木盆旁邊的發帶,推開房門跑向隊伍,
那一頭青絲占據了他整個視線,腦中不住回放著慕蓁熹的那句話,愛慘了她嗎?
是……是的吧。
不然怎麼會斤斤計較這些無厘頭的東西,不然林摯兒這樣無關緊要的人怎也配牽動他的情緒,不然這顆心,怎麼會砰砰砰地加速跳個不停?
指縫間還留有她青絲的清香,他站在原地撚了撚手指,鮑無涯站在門口將一切收入眼底。
鮑無涯搖著頭,又敲了敲半開的房門,“我說小吳大人,您好歹也收斂下笑容吧,讓外麵的人瞧見了,指不定傳回盛京那人的口中又成了叫板呢!”
混沌的視線終於有了焦距,吳正珩的目光落在鮑無涯臉上,終於意識到了自己是在笑著。
透過房門,他看了看外麵,車馬裝備就緒,鵝毛大雪飄著,百姓們的聲音夾雜在飛雪之中,寒風吹拂進來,帶動他的發輕輕飛揚。
他抬腳去取了床邊掛著的厚重大氅,房間裡隻剩下一個木箱子,一會兒會有侍從來搬運。
鮑無涯跟著他出了驛站,隊伍已經緩緩前進。
其實算不上是隊伍,不過是兩輛馬車,幾騎馬匹,因為百姓的相送,將隊伍無限延長了些。
上了馬,吳正珩還細心地護著大氅,目光在人群中找著慕蓁熹的身影。
鮑無涯騎著馬並肩,“彆瞧了,剛剛見她上了馬車。”
那門一打開,慕蓁熹頂著素麵就衝了出來,是十分歡喜的,臉上的笑意比三月春風還要溫柔,徑直從鮑無涯身邊掠了過去,邊綰著發邊跳上馬車,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短暫,不曾停留分毫。
吳正珩拉緊了韁繩,加快馬步追上去,“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