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正珩一離開寢宮,宮女們也尋著機會過來收拾,個個訓練有素,手腳麻利。
摯兒夾雜在這些宮女之間,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要她講究些宮中禮儀也是不可能。
畢竟在她心中,慕蓁熹是她的好姐妹,而好姐妹恰好是皇後罷了。
她在慕蓁熹床邊坐下,“他惱你?沒道理呀。”
慕蓁熹打著圓場,“沒有,是其他的事情。”
正說著話,摯兒伸手就去揭慕蓁熹的衣襟,想要看看傷勢,“傷得怎麼樣?”
潔白的肚皮上一片青紫,那包著藥布的地方再往上去幾分,就要傷及要害。
摯兒冷了眼,“那女子真是不識好歹,明明求你幫忙,卻趁機傷你,真該好好教訓她!”
慕蓁熹也覺著十分唏噓,昔日和青煙共乘馬車談天說地的情景還在眼前,可是轉瞬青煙利用了那些許的情分化為怨恨的利劍來傷慕蓁熹。
素手放下了撩高的衣襟,絲絲涼意從肚皮的破洞傳入心肺,慕蓁熹忍著痛道,“許是青煙入了宮後變了太多,我一直說著她是六皇子的人,卻不知最該明白這一點的,是我。”
涉及了立場,情分如煙,或許是青煙聽了六皇子的話語,對慕蓁熹和吳正珩生出憎恨,怨搶了江山。
又或許是嫉妒……
青煙猙獰了麵容的一幕,她眼中的恨和毒,讓慕蓁熹難以閉眼。
慕蓁熹讓人拿了炭筆來,令立了矮案與摯兒將算術,摯兒自然不樂意,但慕蓁熹故意哎呦著喊痛,摯兒明知這痛有幾分假,還是瞪著眼坐下了。
宮門快要落鎖了,宮女猶豫著不知要不要提醒慕蓁熹,還好紫蘇回來了。
紫蘇剛出寧德宮,便得知了慕蓁熹受傷一事,著急地往鳳棲宮趕。
入了大殿,她收斂著神情,往寢宮來,“娘娘,時辰不早了,再晚些,貴人出宮就要抹黑了。”
摯兒巴不得趕快走呢,連忙站起身,“走了,走了!”
慕蓁熹躺在床上不敢大動,叫著摯兒,“你學會了沒呀,下次的賬本要用我教你的法子!”
摯兒迎麵瞧著紫蘇,眉眼帶笑,“這我可不能保證!不過慕蓁熹,你這兒怎麼這麼多美人呀,之前去鋪子裡尋你的那位呢?”
之前去鋪子裡尋慕蓁熹的……是月叢。
慕蓁熹也不知摯兒怎會記住這個了,笑著趕人,“行了你走吧,紫蘇,彆忘了把我準備的東西給摯兒。”
摯兒探頭,“什麼東西?”
紫蘇對摯兒行了禮,“貴人跟我來便是,讓娘娘靜養會兒。”
紫蘇不說,摯兒還未曾察覺,慕蓁熹的臉確實煞白,應要休息的。
摯兒一向大大咧咧的,聞言紅了臉,“那我走了啊,慕蓁熹,你還要給皇上提一提,在你身邊安排些有身手的宮女,不然像今日這般情形,那些宮女全都縮在後麵。”
慕蓁熹應聲,“知了,那些東西是分給大家夥的,代我向大家問好。”
“才不,有本事你自己出宮見我們!”
摯兒撂下這句話,轉身就跑出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