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薈說完這句話,停頓了一下。
“你小兒子出生在加拿大嗎?”
林筱帆接上了話。
“是的。很多人都認為我是事業型女性,其實我做過十幾年家庭主婦。”
鄒薈微微一笑。
林筱帆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也隻能對著鄒薈微笑。
“哪裡需要我,我就在哪。家庭和孩子需要我的時候,我就回歸家庭。”
“姐夫對我沒有要求,家裡有菲傭,有家庭教師,但是我想陪孩子長大。”
“這是在加拿大,我離開職場這麼多年還能回去。在大陸,相當困難。”
鄒薈語重心長地說道。
林筱帆聽懂了鄒薈的意思。
她明白了鄒薈為什麼要一起與自己吃這一頓工作餐。
“謝謝鄒總提點。”
林筱帆滿目真誠地看著她。
鄒薈笑著點了點頭。
下午,林筱帆陪著鄒薈見了產業園區的領導,聽到了很多她原先不了解的事情,知道了大甌的某些目標。
她覺得非常鍛煉人,也很增長見識。
“筱帆,其實大陸很多領導非常有才華,隻是你們不懂他們的好。”
“你要見識了台灣那些,能氣死。姐夫不能看台灣新聞,一看就氣得坐不住。”
鄒薈笑吟吟的,毫不避諱地說起了兩岸的差異。
“我沒去過台灣,有機會去感受一下。”
林筱帆對這種自嘲式的聊天不敢隨意附和,隻能繞了一圈。
“我們這些人在哪都沒有歸屬感。在台灣,我們是外省人。回了大陸,我們是台灣人。在國外,我們是華人。”
鄒薈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林筱帆突然發現個人的命運在大時代的浪潮下,就如螻蟻一般。
即使像鄒薈陳銘這樣的家庭也是活在時代的洪流之下,無力改變什麼。甚至連一個身份認同都沒有。
她更覺得自己很渺小,她更覺得在一個和平年代能擁有幸福生活是多麼難能可貴。
下班後,浦應辛把林筱帆接回了家。
他看到林筱帆一路上都哈欠連天,看著很困很疲憊。
“寶貝,你今天很忙嗎?”
浦應辛關心道。
“不忙,我中午陪鄒總吃了頓飯,下午陪她去見了個領導。”
林筱帆邊說邊又打了個哈欠。
“小腦瓜子不夠用了?”
浦應辛笑著將她公主抱了起來。
“不夠用了,每一句話我都要像做閱讀理解一樣去聽。聽了字麵意思,還要想背後的意思,想了背後的意思,還要猜他們的用意。”
“等我好不容易有點頭緒,他們都已經進入下一個話題了,太恐怖了!我的腦子都冒火星了。”
林筱帆癱在浦應辛懷裡像一條鹹魚。
浦應辛笑眯眯的看著她,不說話。
“你平常跟我交流,是不是感覺跟個笨蛋在說話。”
林筱帆靠在浦應辛胸口,撫摸他的下巴。
“認識你以前,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原來喜歡你這一款。”
浦應辛邊說邊笑,眼睛裡都是愛。
“我是哪一款?長款還是短款?”
林筱帆傻乎乎地笑著,開始揉捏浦應辛的耳朵。
“唯一的一款。”
浦應辛捧著林筱帆的臉,深情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