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士頓的周日深夜,林筱帆和浦應辛都不敢睡覺,他們在靜靜等待著國內的消息。
林筱帆撐著頭,靠在沙發上,滿心自責。
“老公,這麼晚了,你明天還要早起上班,你去睡覺吧。我等著就行,有事我喊你。”
林筱帆用心疼又擔憂的目光注視著浦應辛。
這個男人工作已經這麼忙,還要不停地幫自己打怪獸。
她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內疚。
“寶貝,沒事的,這本就是我的分內事。”
“你是我老婆,我不保護你,誰保護你。”
浦應辛緩緩靠近林筱帆,把她抱到了自己腿上,側抱在自己胸前。
他已經看到了林筱帆那顆千瘡百孔的心,再一次被搗了個稀爛。
“我…我…”
林筱帆哽咽著說不出話。
她想說她覺得自己就是個累贅,牢牢絆住了浦應辛,可能還要害得他被彆人恥笑。
可是她說不出口。
“寶貝,你是不是很自責?覺得自己影響了我?”
浦應辛深情地看著她,溫柔地撫摸她的頭發。
“嗯…”
林筱帆眼含淚水,輕聲嗚咽。
她想到自己的父親和奶奶一心要坑死自己。
她再想到呂蓁蓁的所作所為,她覺得自己確實是拖累了浦應辛。
都說打狗還須看主人。
呂蓁蓁能肆無忌憚地打自己臉,就是因為呂蓁蓁認定自己當不浦家的媳婦,入不了浦家的門。
在呂蓁蓁眼裡,林筱帆就是一條連自己親身父親都不待見的喪家之犬。
林筱帆覺得自己掙不脫、躲不掉這個命運的束縛,還要拽著浦應辛深陷其中。
她自責得無法呼吸。
“寶貝,你不用自責,其實是我影響了你。”
“如果不是因為你要和我在一起,你根本不需要承受這些。”
浦應辛目光深邃,語重情深。
他知道此時此刻,普通的安慰已經無法寬慰這個女人的心。
他要告訴這個女人,一個人想過上好日子並沒有錯。
他要給這個女人打一劑強心針,縫補她破碎的心。
林筱帆淚眼婆娑地看著浦應辛,無語凝噎。
“我們的祖國也曾受儘屈辱,《馬關條約》割讓出去的台灣,到現在還沒回歸。”
“縱使一窮二白,中國人也篳路藍縷,以啟山林,一定要實現民族複興。”
“百舸爭流的過程中,我們要複興,就會動彆的國家的奶酪。”
“自然就會被群起攻之,所以對手要在意識形態上絞殺你,要在資源上壟斷你。”
“但是這些都沒有用,我們國家的崛起不靠殖民,不靠掠奪,靠的是勤勞勇敢的中華兒女,一代代前赴後繼。”
浦應辛突然話鋒一轉,脫離了兒女情長和小情小愛,與林筱帆談起了家國命運。
這一大段話,似乎每一句都脫離了實際,卻又每一句都說到了林筱帆心坎裡。
林筱帆捂著臉,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