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姨娘抗不了多久的。
男人們之間的爭鬥,最後總要女人承擔後果。
世道如此,唯剩一聲歎息。
到了六月下旬,二爺就不再去青州府。
如同我所預料的那樣,二爺跟我說,船差不多造好了。
“隻造了一艘主戰船,幾條小船,先湊合著用,等攻占下羊山島,後頭再慢慢造。”
我很吃驚:“怎的這麼急?原先不是說要等到入秋再動手?”
這也太倉促了。
二爺麵色晦暗不明。
“如今朝堂上人儘皆知,我李昭是燕王的人,我拿下羊山島,便是燕王拿下羊山島,王爺隻差最後一步,隻要有了羊山島這個功績,英王就再也比不得王爺了。”
“所以是燕王的意思?”
二爺點頭。
這不是胡鬨嗎?
將士未曾準備好,就要上戰場,這跟送死有什麼分彆?
“二爺,你就這麼答應了?”
二爺淡淡道:“不答應又能如何?兵行險著,隻能賭一賭。”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打仗這種事情是能賭的嗎?
可二爺除了答應,好像也沒彆的法子了。
“二爺,等王爺榮登大寶,二爺就跟王爺請辭,咱們帶著兩個孩子去各處看一看,好不好?”
二爺轉過頭看了我一眼:“你怎麼有這樣的想法?武安侯府的爵位到了大哥這裡就沒了,我要想讓孽哥兒和元姐兒以後過得好,隻能自己給他們掙一條路出來,若是請辭,他們以後怎麼辦?”
我低著頭小聲道:“咱們手裡不是有錢嗎?做個有錢的田舍翁也很好呀。”
“有錢無權,錢如何守得住?”
我被問得啞口無言。
可又實在是擔心二爺。
二爺反倒安排起我和孩子們的去處。
“我們要從登州衛走,我想先把你和孩子們送回寧海州的莊子上去,那兒是你的地盤,你說了算,你住著也舒心一些。”
我正有此意,便莞爾一笑:“二爺,咱倆想到一塊兒去了。”
二爺抬手捏捏我的臉頰,瞧著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忍不住問他:“二爺是遇到什麼難事了麼?不妨跟我說說,可彆在我眼前做出這副愁眉苦臉的模樣,二爺知道,我這心裡都是二爺,可瞧不得二爺難過,不然,我也會跟著心疼的。”
二爺展顏而笑:“你呀,一張嘴跟抹了蜜似的。”
笑過之後,他才鄭重地握住我的手:“辛夷,我有一件事要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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