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說呢?”
曹景延看去,心湖掀起一層波瀾,蕩出暖意,一天的消極失落散去大半。
他端起杯子露出笑容道:“好!”
二人一飲而儘。
沈漓拿起酒壇又滿上兩杯,嘴角噙笑道:“今天是個好日子,是你我生日,也是你我成親之日,等將來條件允許,叫上親朋好友再補上酒宴,嗯,你若是能給我一個道侶大典,我會很開心!”
“好!”曹景延又與其碰了一杯。
沈漓俏臉紅撲撲,不知是羞赧還是喝酒喝得,在夜明珠光亮映照下,顯得嬌豔欲滴,美豔非常。
她抓起酒壇晃了晃,道:“你那還有酒嗎?我平時不喝酒,這兩壇是剛出去買的,今天高興,咱倆多喝幾杯。”
曹景延翻手取出一壇,揭開符籙和封泥倒酒。
沈漓美眸眨動道:“我發現你挺好酒的,灌啊灌的一下子兩壇就灌沒了,聚會上也是,就屬你喝得最多!”
曹景延愣了下問:“有嗎?”
沈漓好笑道:“有!席間我一直偷偷觀察你來著,你身後那丫鬟給你添了十七壺,若若喝了四十九杯,你前後喝了二百五十八杯!我總共才喝了七杯,是跟大家共同舉杯時喝的。”
曹景延回憶了下,道:“靈酒不喝白不喝,我是一邊喝一邊運轉功法煉化,不過塗斐家的酒一般,不如石泉彆苑的。”
沈漓哈哈大笑道:“這種事,在一群公子小姐裡邊,隻有你做得出來!”
頓了下,她止住笑聲道:“不過阿延,以後在外麵喝酒要多加注意,彆被人暗算了,很多毒藥融入靈酒輕易發現不了,若若不在場,我是滴酒不沾,喝茶喝水都小心。”
曹景延點頭道:“知道,其實我自己一個人也不怎麼喝酒。”
沈漓目光閃了閃,問:“你是不是有心事?前天下午就感覺你心情不太好,剛進來的時候也是悶悶不樂,是有任務不順利?能與我說說嗎?”
曹景延不想破壞眼前的溫馨和美好,笑道:“沒有,任務完成了,我是在想後麵的事。”
沈漓輕輕點頭,又怎會看不出來,隻覺得對方還不夠信任自己,展顏笑道:“任務完成了就行,那你說說你這邊的情況。”
曹景延道:“你要知道什麼,你問。”
沈漓好奇道:“先說顧玉穎。”
曹景延默了下道:“穎姨是我娘的好友,關係如同你和楊安若,值得信任,我到青岩這段時間,都托她照顧。”
沒等到下文,沈漓顫著睫毛問:“沒了?”
頓了下,她咳嗽一聲道:“你和她的關係……我是指坊間那些傳聞,聚會上你因此與林奔動手,我覺得你們關係不一般,所以比較好奇。”
曹景延道:“穎姨是我長輩,動手不過是順勢而為,穎姨隻是借口,也方便我今後做事。”
沈漓點點頭道:“做暗探的都應該謹小慎微,你那樣會不會太惹眼了些?”
曹景延解釋道:“左右逢源八麵玲瓏固然好,但以我的閱曆見識,還做不到,反而容易露出痕跡,而且到時候多半連我自己都意識不到。
我與人請教過,做潛伏暗探,最簡單的方法便是樹立一個鮮明的性格。
雖然惹眼,卻容易被人貼上固定的標簽,從而形成習慣思維,而忽略其它細節。
人都具有兩麵性,一麵給人看的,一麵真實的自己,哪怕是麵對親近信任的人,也多以偽裝好的一麵示人。
而做暗探,完全可以釋放真正的自己,隨心所欲,這樣不容易出錯,還得心應手。”
沈漓美眸眨動,沉吟片刻,連連點頭道:“有道理!好像我也是這麼做的,在滄邑的時候,我隻在若若麵前展現真實的自己,麵對其他人我都是清清冷冷的麵孔,一副生人勿近的態度。
到了青岩這邊,因為要跟你成道侶,若還跟以前那樣,感覺突兀,我才轉變過來,為此,我還給若若編了個上天注定的姻緣故事,說我對你一見鐘情,是冥冥中注定……鵝鵝鵝~”
聽了詳細,曹景延啞然道:“這她也信?”
沈漓抿唇笑了笑:“也不算完全胡編亂造的啊,那些說辭話本小說裡有說過的,而且咱倆是挺有緣分的,你看,街上就偶遇兩次,我倆還是同一天生日。”
頓了下,她問:“對了,誰給你說的這些經驗?總結得很到位。”
“一個族人,也在青岩監察司,下次介紹你們認識。”
曹景延腦海中浮現季伯常的身影,所說皆是那日商量救白棉細節時討教來的經驗。
季伯常在彭城客卿府便是八麵玲瓏,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結果最後還是被府台風致緲看出了端倪,所以季伯常總結了經驗教訓。
沈漓頷首,繼續拉回之前的話題,問:“那個叫葉霞的姑娘呢?”
曹景延道:“一個匪修,曾經攔我路截殺奪財,被我反製,以禁製和毒藥控製成了傀儡。”
沈漓詫異問:“她煉氣六層敢截殺你?”
曹景延腦海中浮現葉霞的身影,不禁好笑,道:“一群人,當時我剛下山離開祖地,才煉氣五層境。”
沈漓掩嘴嬌笑道:“這麼倒黴踢到鐵板了,那會你才十七歲吧,麵向肯定看著顯青澀,覺得好欺負。”
曹景延喝了杯酒,主動說起道:“現在白鷺島在修建,一個叫曹旺的凡俗族人負責,島上隻有許雲巧一個修士,她是我娘送到島上的,說給我當媳婦。”
沈漓見他臉色有些不自然,暗自好笑,開玩笑道:“那我去了島上,不能使喚她了!”
曹景延道:“巧兒還小,才十五歲,煉氣四層,也沒什麼閱曆經驗,你去了自然聽你的,還有一個女的叫江晚寧,凡人武者,是我侍女,我答應給她名分,提前與你說一聲。”
沈漓抿唇一笑,打趣道:“你小小年紀就兩房了,以後十個八個怕是都算少!”
曹景延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那是你來之前定的,以後這些事聽你的,我雖無法明確給你正妻位份,但我保證,在我心裡你便是正妻。”
沈漓對視一眼,含笑點頭,又問起對方的父母,自己也穿插說些滄邑的經曆,主導著話題走向。
時間飛逝,不知不覺兩個多時辰過去,悄然至清晨卯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