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高懸,風和日麗。
青岩坊市,北區廣場。
鬥法台正中,一身青衣的曹景延與身著白袍的林奔隔著三丈站定。
四周人山人海,所有人目光都聚集在二人身上,或低聲或傳音議論著。
某處石階上,一男一女緊挨坐著,凝目眺望,皆麵露狐疑,在心中暗自嘀咕。
少頃,其中男子忍不住傳音道:“你覺不覺得那梁延長得很像六哥?”
女子聞言微怔,隨即美眸連連眨動,扭頭看了眼回道:“我說怎麼看著如此眼熟呢!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景延與這梁延相比,隻是顯得青澀些,眉宇一個模子!”
男子目光閃了閃道:“有沒有可能就是六哥?名字裡都有一個‘延’字,我記得六哥母親好像是姓梁!”
女子沉吟著道:“應該隻是巧合吧,梁延兩屬性真靈根,是個捕快,監察司審核可是非常嚴格的,而且坊間說梁延是顧玉穎的親外甥……另外,六哥雖然優秀,但離開時才煉氣五層,即便這兩年突破到七層,戰力也不可能達到能與林奔一戰的高度,那林奔可是盛名已久的妖孽!”
男子抿了下唇道:“也對,是我想多了……可是真的太像了,越看越像!”
女子想了想道:“一會仔細看看鬥法過程,若真是同一人,神通法術應該能看出些端倪。”
傳音落下,隻見遠處‘任務大殿’飛出三名修士,落在法台正中。
其中黑袍老者拱手環視一圈,施法凝音傳向四麵八方。
“坊市禁製私鬥,擾亂社會治安,影響諸位同道之修行生活環境!”
“公平比鬥方為修行界曆來傳統,可促進修士競技戰鬥水平,受我大燧國律法鼓勵,一切矛盾恩怨亦可在鬥法台上了結!”
“在下風安朔,添作青岩任務殿長老,為此次鬥法的主持裁判,化解林奔與梁延兩位道友之間的私怨。”
“為營造良好的競技環境,還請在場諸位圍觀者嚴守秩序,不可乾擾公平鬥法!”
言罷,黑袍老者再次朝四周拱手一圈,繼續朗聲道:
“生死有命,神通無眼,凡競技鬥法皆有死傷,以生死狀為證,事後一切恩怨儘消,雙方乃至雙方親友再尋仇者,與大燧律法為敵,受天下修士唾棄!”
這時,另外兩名中年修士各自取出一張金燦燦的符紙,分彆遞給曹、林二人。
曹景延仔細看了看內容,執筆簽名,並打下神念烙印。
隨後雙方交換狀為證簽名烙印。
黑袍老者在二人臉上掃過,看向林奔道:“兩位約戰比鬥,林道友許諾一枚四道紋築基丹以及十萬下品靈石,為梁道友應戰先決條件,無論結局如何,承諾歸梁道友所有,若梁道友戰死身隕,賭注則歸梁道友指定親友,二位可有異議?”
林奔從腰間摘下一個儲物袋,甩手朝對麵丟去。
曹景延抓住儲物袋,打開檢查後道:“沒有問題。”
黑袍老者繼續道:“經雙方協議,此次鬥法,除丹藥和一階法器、符籙之外,禁製使用諸如捕快令牌等其它任何寶物,無規則自由鬥法,出離法台範圍判輸,亦可直接投降認輸,當眾道歉。”
另外兩名修士分彆給當事人遞出新的儲物袋,重新分裝攜帶物品,檢查確認無誤。
曹景延轉身邁步往回走,施法將自己的儲物袋推送到顧玉穎麵前,讓其幫忙保管。
隨之,兩名中年修士退到法台邊緣,分立西、北方位。
黑袍老者則閃身到東南角,翻手取出一塊令牌,朝其中連連打下法決。
霎時間,在一陣輕微的轟鳴聲中,一個高達百丈的半球型透明護罩將整個鬥法台籠罩,蕩漾出層層能量漣漪,挨著鬥法台位於西北角的直立水晶圓柱泛起光芒,映照出鬥法台上的景象。
緊跟著,又有兩名築基修士在人群中飛身而起,懸浮於東、南兩個方位,卻是來自‘天運賭坊’的修士。
鬥法競技常有,但如此規格近年來些少之又少。
此刻,黑袍老者抬頭看了眼高天的日頭,朗聲傳遍四野:“未時已到,比鬥開始!”
聲音落下,天運賭坊的兩名修士,一人朝法台旁側石墩上的香爐彈射指芒,點燃其內手臂粗的計時燃香,另一人則開啟計時沙漏。
場內,曹景延與林奔隔著三十丈分站一處。
二人對視,目光交織,戰意凜然。
隻見林奔周身元氣澎湃,氣勢節節攀升,竟雙腳離地,直直升到兩丈高懸浮而立。
頓時,看台上各處爆發驚呼。
“天呐!”
“怎麼回事?”
“不是說林奔煉氣圓滿境嗎?為何無需借助飛行法器便可滯空?”
“妖孽之稱名副其實,煉氣期元氣之深厚,堪比築基!”
“傳聞神識達到一定程度,體內又有足夠的元氣支撐,煉氣修士亦可如築基強者一般實現禦空,原來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