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君禾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如同,“確實瘦了,臉頰都沒有肉了。你這孩子,在外麵都照顧不好自己。我當時說過去陪你,你還不允許。”
“那地方那麼亂,您去了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那不得讓爸心疼死了?”
“你這孩子……”
這個時候,薑君禾的目光才落在她身後身材挺拔,一言不發的男人。
見她看過來,陸景淮頓時挺直了脊背,莫名有些緊張。
“真失憶了?”
陸景淮點頭,“叔叔,阿姨,過去的事,我不記得了。對於之前做出的種種不愉快的事,還請你們能夠原諒我!”
薑君禾和傅南興麵麵相覷,一臉莫名其妙。下意識地看向薑幼微,用眼神詢問:什麼情況?
薑幼微憋笑,挽住薑君禾的手臂,“爸媽,我還是先坐下來再說吧。”
“好好,坐下來聊。”
三人走到沙發坐下,見陸景淮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像個做錯事,不知所措的小學生。
“他這是怎麼了?是失憶了,還是腦子出了問題?”薑君禾覺得他沒有以前靈活,看起來有些傻傻愣愣的樣子。
薑幼微湊到她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你這孩子,他都失憶了,你還逗他玩。”
薑君禾無奈地搖搖頭,衝著陸景淮招招手,“小陸,過來坐吧,不用那麼拘束。”
陸景淮這才走過去,在薑幼微的身側,規規矩矩坐好。
雙手放在膝蓋上,像個乖巧聽話的三好學生。
薑君禾倒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麵前,溫和道,“我聽幼微說,你傷到了腦子,對於以前的事全部都不記得了?”
陸景淮點頭,“是的阿姨。”
“什麼事情都不記得?”薑君禾又問道。
“嗯,什麼都想不起來。”
腦子好像被人挖去了一塊,關於以前的記憶,一片空白。
蘇醒後,他也曾努力地想要記起以前的一切,但沒有任何的線索。
“那你什麼都想不起來,就相信幼微的話,跟她回來了?”薑君禾問道,“難道你就不怕她是個壞人嗎?”
陸景淮看向薑幼微,眸光溫柔,“應該沒有長得那麼漂亮的壞人。我見到她的第一眼,就覺得很親切。所以她說的話我相信。”
他是失憶,不是傻了,最基本的判斷還是有的。
薑君禾笑道,“看來腦子是沒有問題,怎麼就失憶了呢”
陸景淮,“……”
薑幼微忍俊不禁,她媽說話還真是直接,毫不避諱。
“事情是這樣的……”
聽完她的話,傅南興跟薑君禾倒是一點都不擔心。
既然幼微已經說了,那麼就代表,這個手術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場小手術。
無論手術後,他是恢複了記憶,還是恢複部分記憶,又或者什麼都想不起。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還活著。至於其他的事,都可以循序漸進。
“那安排好手術的時間了嗎?”
薑幼微道,下周給他做手術。”
畢竟血塊在他腦子裡太久時間,越往後拖,對他造成的影響越大,還是儘早取出來比較好。
“手術的時間定了告訴我們一聲,到時候我們過去看看。”
“嗯。”
“小陸啊,還記得怎麼下棋嗎?”傅南興這個時候問道。
陸景淮愣住,他不知道。
“走,陪我去下兩盤棋,我陪你找找下棋的感覺!”
傅南興根本不給出他拒絕的機會,起身朝著樓上的書房走去。
陸景淮看向薑幼微,似乎是在征詢她的意思。
“去吧,我爸不吃人!”薑幼微笑著開口。
聽她這樣說,陸景淮才追上傅南興的步伐。
等他們身影消失在樓梯口,薑君禾輕聲道,“他怎麼一直看你臉色行事?你彆仗著小陸失憶,就故意欺負他。”
薑幼微勾唇,“嗯,您不覺得他這樣挺可愛?”
“可愛什麼啊,本來失憶就挺可憐,還要被你欺負!”
“媽,我跟他都還沒結婚,你現在就維護上未來女婿了?”
“哪有,我隻是就事論事……”
“明明就是有,你可不能偏心!厚此薄彼。”
“……”
“反正我覺得挺可愛。”
“知道你這樣叫什麼嗎?”
“什麼?”
“情人眼裡出西施。你是我十月懷胎生出來的,我會不了解你?認準一個人,就死心塌地,全心全意。”
如果換做一般人,但凡找不到,估計早就心死放棄。
可她就是不相信,非要留在那邊,不死心地找。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是讓她找到了。
薑幼微靠在薑君禾的肩膀上,輕聲道,“對不起媽媽,讓你們為我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