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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做完手術後,陸景淮的情況是一天比一天要好,記憶也在慢慢地恢複。
轉眼他回來休養已經一個月了。
滿月需要去醫院複查。
數據顯示,各方麵指標都正常。
從醫院出來,陸景淮說要帶她去海鮮。
“這個時候?”
還沒有到晚上,也不是吃飯的時間。
“三點了,過去差不多四點,散散步,天一會就黑了。”陸景淮道,“我也想去看看大海。”
薑幼微挑眉,“有什麼好看的,陸總忘記差點葬身海底?”
如果是一般人遇到這種事,多少會留下心理創傷,對大海敬而遠之。
“可我還活得好好的,或許是大海知道我命不該絕,所以才將我推送到那對父女船前。”
“心態挺好!”
薑幼微勾唇,也不掃興,開車帶著他去了海邊。
從車裡下來,海風撲麵而來。
她張開雙臂,深呼吸。
空氣中都是鹹腥的海水氣息
“關於你獨自去追謝佑澤那段記憶,想起來了嗎?”
“嗯,他要開槍殺我,我反擊,殺了他。”
但他還沒想到,在他身中數槍的情況下,竟然不顧一切朝著他撞過來。
當時他一時不察,被撞落懸崖,在下墜的過程中,腦袋磕到了焦岩,瞬間失去了意識。
薑幼微沒想到會是這樣。
“我找過去的時候,他就剩最後一口氣。我問他你在哪,他指了下懸崖的方向,就斷氣了。”
陸景淮眼中透著冷意,“他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即便他不死,僥幸活下來,回去也是需要法律的審判。
陸景淮牽住她的手,“彆說無關緊要的人,跟我來……”
他牽著薑幼微行走在柔軟的沙灘上,下午時分沙灘上的人不多,但也有人在拍婚紗照。
女孩穿著潔白的婚紗,笑容甜蜜,男人西裝革履,滿眼都是女孩。
這讓她想起當初跟陸景淮拍婚紗照的時候。
狗男人一臉高冷,不情不願。
就好像誰拿著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似的。
想到這,她忍不住輕笑出聲。
陸景淮垂眸,疑惑不解,“笑什麼?”
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陸景淮黑眸微斂。
他想起當初跟薑幼微拍婚紗,是在室內隨便拍了幾張,當時攝影師建議去拍外景,但因為他沒什麼興趣,就給拒了。
她那個時候該有多委屈?
不過好在還有彌補的時間。
“幼微,那個時候我對你不好,你有沒有後悔過嫁給我?”
這種不好,跟物質無關,而是他對待她冷漠的態度。
薑幼微愣住,“怎麼突然提起這個?”
“就是想知道。”陸景淮握緊她的手,“我想知道你當時是怎麼想的。”
“沒什麼後悔,我對我決定並做過的事,從不後悔。”
她做任何事,都是清醒理智。
唯獨嫁給陸景淮這件事,算是她衝動之下做的決定。
原本隻是想回國來,跟他相認,再慢慢相處,考慮長期發展。
結果不僅發生關係,還衝動下提出要嫁給他。
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答應。
她這樣說,陸景淮隻覺得更加愧疚。
“都是我不好,讓你受了那麼多委屈。”
薑幼微睨了他一眼,“我們不是說好,不再重複說以前的事?陸總是過不起了?”
“不是,隻是記憶慢慢回來,曾經經曆過的一切,也在腦海裡愈發的清晰。我才驚覺,你獨自一個人來到我的身邊,獨自麵對,適應著我的一切,需要多大的勇氣。”
還堅持了三年。
一個人又有多少個三年可消逝。
薑幼微看向遠處的海平麵,“是啊,換作彆的女人,早就忍受不了你。陸總不知道自己多難伺候。”
“嗯,我不好,以後不會了!”
自知理虧,陸景淮坦然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