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丈,您叫這麼多人來南軍衙門,可是幫我兵馬司押解嫌犯的?”
在道道注視下,劉諶笑意不減,看向騎馬而定的徐恢,抬手就是一禮,說道:“這陣仗有些大了,知道的,是國丈深明大義,為陛下分憂,為國朝除患,不知道的,還以為南軍出什麼事了。”
徐恢眉頭緊皺起來,死死盯著劉諶。
一股怒意在心頭生出。
當著如此多人的麵,講這樣的話,這分明是在架著他!!
“其實吧,國丈無需這般。”
對徐恢的怒視,劉諶似沒有看到一般,伸手向黃龍道:“本官啊,就是怕出什麼差錯,特意請國舅之子,來我兵馬司協辦此案。”
“國丈是不知道,就因為這件事啊,八殿下是沒少埋怨本官,國丈您也知道,八殿下跟國舅之子關係很好,八殿下奉旨領宗正寺諸事,這遇到些心煩的事,都是國舅之子在旁分憂的。”
“武安駙馬這是在威脅徐某嗎?”
徐恢向前探探身,盯著劉諶說道。
知道就好。
劉諶臉上笑意不減,但心裡卻冷笑起來,你徐恢是皇後的父親不假,但也彆忘了,大虞的皇親國戚,可不止你一位!!
八殿下,那可是天子最信賴的親弟弟。
人黃龍,乃當朝國舅之子,天子的表兄。
國丈就了不起了?
那也要看是什麼時候!!
在正統朝以前,那不說了。
自己是天子的姑父,身後還有位天子的姐夫,大虞駙馬是不能乾涉朝政,在朝出任要職,但那是先前了,可今下是正統朝!!
大家都是皇親國戚,誰怕誰啊!!
“瞧國丈這話說的。”
劉諶心裡這樣想,嘴上卻道:“本官就是在陳述事實,向國丈講明一些情況,何來威脅一說?”
“這要是叫陛下知道了,那本官是要受懲處的,國丈,這話可不能亂講啊,您說是不是啊?”
黃龍、羅織、邵冰等人,思緒各異的看著徐恢、劉諶他們。
圍聚在南軍衙門的人潮,彆管是哪一方群體,此刻都屏息凝神的站在原地,誰都瞧出今下這陣仗不簡單。
噅溜溜~
徐恢胯下坐騎發出聲響,打破了此間的平靜。
在劉諶的注視下,徐恢翻身下馬,那雙冷眸看了眼黃龍,隨即看向劉諶道:“即便是抓人,也是要講規矩的。”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他黃龍是國舅之子不假,但既來我南軍衙門,就要守我南軍衙門規矩才行,在徐某沒有在衙之際,他卻假借徐某名義,向我南軍所轄各部傳令,叫一幫將校擅離營地,趕來南軍衙門。”
“武安駙馬,你說說看,若是個人來我南軍衙門,都能這樣肆無忌憚的行事,那南軍若是亂了,繼而影響到虞都外城安穩,這該算誰的?”
徐恢的話,讓不少南軍將校興奮起來!!
說得好!!
南軍即便真有什麼問題,那自有南軍衙門處置,現在一幫外人,在南軍衙門為所欲為,這要是不進行處置的話,今後南軍該怎樣自處?!
‘老狐狸!!’
見到此幕的黃龍,垂著的手緊攥起來,他在來南軍衙門前,特意派人來向徐恢通稟了,可他領人趕來時,徐恢卻不在南軍衙門。
在那時,黃龍就知徐恢是故意的。
可對黃龍而言,他卻沒有走的理由。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今日若不把涉案的南軍將校抓了,那今後再想抓就難了,即便是後續真抓到了,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兵馬司親自來抓,跟徐恢派人送來,那效果是完全不一樣的。
若真是這樣,人劉諶為何叫他來坐鎮統籌?
“若真像國丈講的那樣,這就是黃將軍的不是了。”
餘光瞧見黃龍要說什麼,劉諶卻搶先道,在說這句話時,劉諶還特意看了眼黃龍,此言一出,叫不少南軍將校神情更倨傲了!!
這事兒他們占理啊!!
可緊接著,劉諶講的話,卻叫不少人臉色微變。
“不過聽國丈這樣講,出現在南軍衙門的這些人,也是沒有奉國丈之命,就擅自離開汛地,甚至還領著麾下兒郎持械聚來了?”
劉諶在講這句話時,先是看了眼徐恢,隨即又看向徐恢身後的那幫將校。
“國丈!武安駙馬說的可是實情?”
劉諶話音剛落,虞都令邵冰卻皺眉上前,抬手朝徐恢一禮道。
徐恢臉色陰沉起來。
虞都令,沒有乾涉南北兩軍的職權,但其卻有一項彈劾職權,即南北兩軍若在虞都內外有任何出格之舉,那虞都令是能上疏彈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