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諶剛來之際,黃琨的針對還帶有刻意,畢竟他涉足朝堂的時日不長,對有些東西參悟不夠透徹。
但劉諶這話講出,尤其是提到當朝國丈,黃琨對劉諶的針對,就飽滿很多了,因為牽扯到他兒子了!
你怕出差池。
你怕出疏漏。
所以就把我兒子拉出來了?
你是沒兒子?!
黃琨的暴喝聲回蕩此間,蕭靖、暴鳶、金敞、周顯他們露出各異神色,講真的,劉諶這事兒辦的不地道!
理兒是那個理兒。
事兒是那個事兒。
但兩者摻和到一起,這就顯得不地道了。
其實劉諶是怎樣想的,一些人瞧出來了,的確,這擱在誰身上啊,最後恐都會按劉諶這樣的來辦。
但……
‘如果我父親還活著的話,也會這樣吧。’
而此刻的臧浩,卻表情複雜的盯著餘怒未消的黃琨,還有板著臉的劉諶,這一刻的他內心複雜至極。
他的父親,跟眼前這幫人比起來,是籍籍無名的,即便是戰死沙場,也沒有人知道他叫什麼。
但在臧浩的心底,他的父親很高大,僅有的記憶,是他父親很愛笑,話很少,對他很是疼愛……
“真是夠熱鬨的啊!!”
一道聲音從堂外傳進來,打斷了臧浩的思緒。
穿著親王袍服的楚徽,手持一把竹扇,麵露笑意的走進正堂,臧浩的目光,在落到楚徽的身上那刹。
垂著的手緊攥起來。
他的父親是不在了,但他還有天子!!
對於孩子來講,父母的陪伴是成長中極重要的,可在羽林、巾幗之中,絕大多數都失去了父親的陪伴。
臧浩不是個例。
但他們的內心,卻從沒有絲毫膽怯,或者想去討好誰,因為在他們失去父親時,在他們天塌的時候,大虞天子,給了他們最大的底氣!
他們要好好活著,要活出個人樣來!
“隔著老遠,本宮就聽到了。”
瞧出臧浩有些異常,朝前走著的楚徽,在走到臧浩身旁時停下,伸手拍了拍臧浩手臂,“臧指揮使,這是有人吵起來了?”
“回八殿下!”
臧浩收斂心神,抬手作揖道:“遇到些分歧。”
“有分歧正常。”
楚徽保持笑意,“這要沒分歧,反倒怪了。”
“拜見八殿下!”
在楚徽講這些時,蕭靖、暴鳶一行無不朝楚徽作揖行禮。
“哎,無需這般。”
楚徽拿著竹扇,搖搖手道:“本宮這次來啊,是來湊熱鬨的,皇兄叫勳衛的人,來移交一些……咦,人呢?”
講到這裡時,楚徽卻生出疑惑,看了眼身後,但卻沒有人跟著他進來。
果然是你啊!!
彼時,在楚徽身前的劉諶,心裡暗罵了一聲,他適才還納悶了,黃琨為何會這般針對他,但楚徽的出現,卻叫劉諶想明白了。
劉諶的餘光,先是瞥向黃琨,隨即又瞥向正堂的一處角落。
一切儘在不言中。
不過相較於劉諶所想,彼時站著的蕭靖、暴鳶、金敞、周顯、邵冰一行人,則生疑天子叫勳衛的誰,來移交什麼東西?
畢竟這段時日的虞都內外風波太多了。
錦衣衛的人在抓人。
兵馬司的人在抓人。
巡捕營的人在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