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要叫兵馬司負責學子的登記造冊啊。
這一刻,劉諶的心底生出感激。
感激楚徽!
要不是他這侄子提醒,有些事還真叫他疏漏了。
“姑父,黃龍托侄兒給您帶句話。”
在劉諶愣神之際,楚徽撩袍起身,走到劉諶身旁,露出笑意道:“黃龍說,謝武安駙馬布這個局,叫他明白了很多,這份恩情他記在心裡了。”
“臣…我…”
劉諶一時語塞。
黃龍這是何意,劉諶再清楚不過了,這一刻的劉諶,心底生出些許羞愧,早知是這樣的話,他就想的更周全些了。
“姑父,侄兒還有事,先走了。”
看了眼表情複雜的劉諶,楚徽笑著說道,隨即便抽出腰間所彆竹扇,昂首朝前走去了,郭煌一行緊跟在後。
“唉~”
劉諶長歎一聲,心裡卻暗罵起自己來,劉諶啊劉諶,你有什麼好飄的啊,才乾了多少事啊,你就敢這樣了啊!!
……
“殿下,將軍真叫您給武安駙馬講那些話了?”一步三回首的郭煌,瞧見劉諶坐著沒動,眉頭微皺的轉過身,對楚徽畢恭畢敬道。
“怎麼?你覺得本宮會說謊不成?”
楚徽一展竹扇,看向郭煌說道。
“臣不敢!”
郭煌忙作揖應道。
“行了,這是在宮外,無需這般多禮。”楚徽停下腳步,笑著對郭煌道:“不過說起來啊,本宮這位姑父也挺不容易的。”
“有很多事啊,不像你們想的那樣簡單。”
“瞧見這些學子了沒有,如果不是先前做的那些事,隻怕他們現在啊,還遙遙無期的等著呢。”
“居虞都可大不易啊!!”
“殿下說的是。”
郭煌低首應道。
劉諶啊劉諶,能幫的就這些了。
冤家宜解不宜結。
楚徽有些感慨的看向茶攤,其實直到黃龍離開,楚徽才突然明白自家皇兄的用意,羽林要知曉朝堂的險惡,但是卻絕不能深陷其中。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在離開上林苑之初,黃龍就注定要回到上林苑,隻有經曆了,才能懂得一些事情。
現在啊,黃龍這位羽林將軍經曆了,也懂了,那麼就該回到他最初的地方,為今後的事繼續沉澱了。
“殿下,接下來我等去何處?”
見楚徽不言,郭煌看了眼左右,遂低聲道。
“回宗正寺。”
楚徽說道:“現在這中樞上下,注意全都在科貢選拔上,作為大宗正,就應該在其位才行。”
“是。”
郭煌一行當即作揖道。
黃龍的離開,要說最不適應的就是楚徽,畢竟在平日裡,楚徽有什麼話,都會對黃龍講出來。
可現在不同了。
有些話能給黃龍講,不代表可以跟郭煌他們講。
再一個,郭煌他們也不會輕鬆的麵對自己。
儘管楚徽知道,人到最後都是孤獨的,畢竟不會有一個人能始終陪伴著你,可在楚徽的內心深處,他還是很排斥這種感覺的。
因為他看到自己今後會經曆什麼,作為皇兄的左膀右臂,在很多時候,他需要以孤臣的身份麵世,隻有這樣才能真正幫到皇兄,才能叫一些人的算計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