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榷關總署鬨的陣仗真夠大啊,聽風閣是說包場就包場,四周還讓兵馬司的人圍著警戒!”
“誰說不是啊,邊榷員額競拍那是當頭炮,陣仗不搞大點,榷關總署如何贏得開門紅,繼而在中樞立穩腳跟,你不會覺得邊榷重開,靠一些競拍說搞起來就搞起來了。”
“要不說人武安駙馬深得帝心啊。”
“這難道還有什麼門道不成?”
“這裡麵的門道大了去了,要不說天子寧願違背祖製,也要重用武安駙馬,今後的大虞啊,皇親國戚真的要成勢了……”
虞都內城,一處酒館內。
受邊榷員額競拍一事影響,聚集在此的酒客們,不知是誰起了頭,聊的聲音大了,使得酒館內的議論多了起來。
這年月能沒事下館子的,不能說都家境殷實吧,最起碼日子過得還說的過去,尤其是在天子腳下,真要為了生計而犯愁,誰會來這酒館消費啊。
居虞都大不易啊。
“三爺啊!!您老就少說幾句吧。”
察覺到氣氛不對的酒館掌櫃,一臉憂愁的快步跑來,對端起酒盅小口喝著的呂先急道:“我這也是小本買賣,這有些話啊,在這當口啊,還是彆說的好……”
“掌櫃的!您要這樣說的話,我就要挑您理了。”
呂先眉頭微蹙,重重放下酒盅,看向酒館掌櫃道:“說話的又不止我一個,您這就針對我一人,難不成我呂先欠你酒錢了?”
“沒有,沒有。”
酒館掌櫃連連擺手道:“三爺您不僅沒有欠過,每次結賬還會多給些,三爺,我可從沒有這意思……”
“那掌櫃的是何意啊?”
呂先眉頭微挑,冷哼一聲道:“酒館酒館,就是喝酒閒聊之地,這光叫喝酒,不叫閒聊,豈不成喝悶酒了?真要喝悶酒,我在家裡喝難道不好?”
“是,是,是。”
酒館掌櫃賠笑道:“我就是……”
“行了掌櫃的!”
一人聽到這,立時就喊叫道:“人三爺說的也沒錯啊,你這開酒館的,不能隻叫人喝酒,不叫人說話啊,諸位說是不是?”
“是!”
“沒錯!!”
一些酒客紛紛喊道,他們來酒館喝的是酒嗎?喝的就是個心情,這心情要影響了,那這就豈不是白喝了?
麵對這起哄的場麵,酒館掌櫃的汗都下來了。
“三爺,您剛才說門道大了去了,究竟是啥門道啊?也給我們講講!!”一有些醉醺醺的酒客,晃蕩著身子,手裡拿著酒壺就朝呂先走來。
“是啊,講講給我們聽聽。”
“這門道到底是啥啊。”
“三爺,您快說說!”
聽到這話,一些酒客圍了過來。
“算了,我還是彆礙人眼了。”
見到此幕,呂先卻撩撩袍袖,輕歎一聲道:“省的叫人給轟出去,你們說是不是?”
“誰說的啊!!”
拿著酒壺的酒客聽後,立時瞪眼道:“在這一片,誰不知您三爺的名號?轟您走,這是不想做買賣了!!”
“沒錯!我看誰敢轟三爺!!”
“掌櫃的,快跟三爺賠不是!!”
“轟三爺走,這酒館乾脆彆開了!!”
本就沒打算走的呂先,瞧見眼前這一幕,嘴角露出淡淡笑意,尤其是瞧見酒館掌櫃舉足無措的站著,呂先這心情好了。
“行了,你們也彆為難掌櫃的了,既然諸位願意聽我囉嗦,那我就講兩句?”呂先清了清嗓子,伸手安撫下左右情緒,隨即不急不躁的說道。
“講兩句!”
“三爺您快說吧。”
“掌櫃的,給三爺上壺好酒!”
“彆擠啊。”
得到情緒價值的呂先,心滿意足的坐著,在道道注視下,呂先遂開口道:“為啥我適才說這裡麵門道大了去了?”
“為啥啊三爺?”
有人立時附和道。
“你們仔細想想看。”
呂先雙眼微眯道:“這邊榷員額競拍一事,其實在不久前就掀起過風波,當時鬨得也不少,為啥今下早不開晚不開,偏就選在此時召開了,關鍵是鬨出的陣仗還不小。”
“我在說一句啊,參加邊榷員額競拍的人有四百多,僅是這競帖錢,榷關總署就收了**十萬啊,這還沒說抵押錢呢,這個更離譜,四百多萬啊!!”
“這可不是銅錢,是銀錢啊,競帖錢這一收是不退的,抵押錢是能退,前提是沒有人敢搗亂,否則也是不對的,就這,人一個個都搶著去參加,這才在虞都引起軒然大波。”
聽到呂先所講的這些,不少酒客的臉色都變了。
“還真是,當初我聽到這些時,那是一臉震驚啊,瞧瞧人家這錢多豪爽,說拿出來就拿出來了。”
“誰他娘的說不是啊,有些人賺錢跟他娘的喝水一樣,誰賺就賺到了,可有些人呢,一輩子都可能賺不到人一天賺的,這真他娘的扯淡!!”
“嗐,誰叫你沒個好爹呢!!”
“三爺,您該不會是想說科貢選拔吧?”
聽到一些酒客所講,並不是自己想聽的,呂先眉頭微皺起來,但緊接著,在人群中聽到一人所講,呂先露出了笑意。
“準確的來講,應該是掄才大典!”
呂先伸手示意道:“早先我就說過,今歲的科貢選拔不簡單,諸位現在想想,我當初說的有錯嗎?”
“科貢選拔是開了,科榜也張布了。”
“但是這屆科貢卻變了很多,尤其是錄選的員額遠超往屆,這可不是什麼小事啊,所以前不久才會有學子喊冤抱屈。”
“三爺的意思,是說這邊榷員額輕拍,是在轉移某些注意?”有人立時驚愕的看向呂先說道。
“那是肯定啊!”
呂先拍案道:“想想上屆的科貢,再想想今屆的科貢,這人數差了多少,而這屆的主考官是誰?”
“蕭大人!!”
“那你們想想,咱這位蕭大人,跟先前有啥不一樣的?”得到自己想要的話,呂先繼續說道。
“在朝地位高了唄!”
有人立時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