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寫封信。”李源對著白紙沉思,一時不知怎麼下筆。
見是李源的私事,周家主和周震也不打擾,兩人借口視察生意下樓去了。
思思,今天偶然聽你哥說你喜歡吃冰皮綠豆糕,請周子修的書童買了一份。
家裡準備建新房,我最近都不去縣學……
李源覺得他倆這關係含蓄的表達不如直白熱烈來得好。
像嘮家常一樣給她寫。
把寫好的信和點心一起讓夥計送過去,李源也沒急著走,站在店鋪門口看陸思安收到東西往他這裡看了一眼,隨即漲紅了臉帶著丫鬟匆匆走了。
李源看得好笑,和周震周銘告彆後也回去了。
這邊陸思安再三和秋月交代,如果陸母問起就說糕點是自己買的。
果然一回房,陸母就過來了。
看見陸思安臉上的紅暈,語氣嚴厲的說道
“天氣這麼熱,非得要往外麵跑,哪裡還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臉要曬黑了怎麼結親,那景家二公子還能看上你?”
陸思安低著頭,心道看不上最好。
“娘,我不想和景家相看。”
“你說什麼?”陸母聲音倏然拔高,“你已經不小了,景家已經是我們家能夠到的最好的人家了。”
陸思安不說話了,每次說到這個話題,她和母親都會不歡而散。
在最難熬的這三個月裡,她是怨她的,要不是她一心想讓她攀上景家,她不會被林小月針對,被下藥慌亂的逃到李源房間。
她甚至想乾脆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可冷靜下來想想,母親並沒有錯,她是偏激了點,但確實是疼她的。
隻是無論她怎麼安慰自己,到底她沒辦法說服自己像以前那樣對她言聽計從,做她想要的那種大家閨秀了。
甚至為了避免和她相處,她每天都和林小星約著在街上閒逛。
“我看你就是最近跑野了,以後給我待在家裡看女則繡嫁衣。”
陸母看她這副拒絕交流的樣子,氣得甩手出了房間。
陸思安打發秋月出去,趴在桌子上盯著那包糕點。
她哪還有心情繡嫁衣,她這輩子都不知道有沒機會穿嫁衣了。
她經常夢見自己的事被彆人知道了,所有人都在嘲笑她,讓她去死,她被一頂小轎抬到李源的後院……
想到此李源送的糕點她也不想動,叫了秋月過來讓她拿下去分了。
不一會兒秋月拿著一張紙過來“小姐,這裡麵有一封信。”
陸思安接過,才看了兩行臉就紅了。
“秋月,你先出去。”
這李源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這麼不知羞的話都說得出來。
什麼要快點把房子建好娶她進門,還交代她晚上不要出門,明天他休沐會帶著薇薇一起來陸家,到時候她有什麼話可以寫信讓薇薇帶給他……
她才沒話和他說呢。
陸思安羞得滿臉通紅,又細細的讀了一遍信,這才小心的折疊好,放在妝奩最下麵。
坐了好久,又拿出筆墨給他回信。
我才沒話跟你說呢,晚上也沒打算去找你……
想了想不滿意,把紙撕了,又重新寫。一個下午撕了無數張紙,終於寫了兩句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