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勞煩崔公公外頭稍候,本主收拾一番就去。”
把崔良打發出去等著,緋晚問小林子:“他之前沒這麼殷勤,這是怎麼了?”
小林子低聲啐道:“要麼是憋著壞,要麼是見小主恩寵日盛,他不敢不敬了。他向來眼高於頂,以前也就在皇後娘娘、賢妃娘娘幾位跟前比較恭敬。”
緋晚聽了便說:“他在禦前,又是曹公公義子,咱們敷衍著他便是。平日你留心著些,暫時不對他動手,也彆被他算計了。”
“奴才明白,多謝小主提醒。”
緋晚進到內室去,侍女早就備好了幾身鮮亮衣裳,任她挑選。
緋晚想了想,吩咐道:“把那身胭脂錦做的新衣拿出來,配紅翡頭麵。”
香宜和小蕙都是眼睛一亮,忙忙去拿。
小主這是要盛裝打扮嗎!
陛下賞賜的珍貴胭脂錦,做了新衣還沒正式穿過呢,那套吐巴倫國進貢的紅翡寶石做成的攢絲雁翅首飾,小主更是從來沒有在外頭戴過。
眼下若是全都穿戴上……
還不迷死個人!
緋晚在兩人的幫助下,慢慢穿衣打扮完畢。
對鏡觀賞,自己甚為滿意。
人靠衣裝,華貴的衣飾襯托下,她平日柔弱一掃而空,此時皆是貴氣。
“小主,真是太好看了!”
“天下還有小主這樣美的人嗎,不會是仙女下凡吧?”
兩個侍女圍著緋晚左看右看,欣賞不夠。
緋晚笑睨香宜:“怎麼學會貧嘴了。”
“哪裡是貧嘴,奴婢若是男子,要被小主迷暈了。”
“好了,走吧。”
緋晚用了些荷花香露灑在發間,清清淡淡的香味隨著走動散開,麗色之上,更添嫵媚。
一番收拾,耽擱了些時候,坐著軟轎來到辰乾殿時,虞忠已經在殿外等候了。
“昭容華安好。陛下正在批折子,吩咐小主和虞大人到齊了之後一起進去。”殿前站值的內侍過來請安。
緋晚點了點頭,扶著侍女的手,步下軟轎。
虞忠上前一撩衣擺,雙膝跪地。
“臣虞忠,叩見昭容華,小主金安!”
這次禮數是真周到啊。
緋晚淡淡一笑,滿意自己盛裝而來的效果。
名貴的胭脂錦,天下隻此一套的雁翅紅翡首飾,虞忠再不識貨,也該看得出它們的不凡。
這昭示著她的盛寵。
更何況,她並非普通寵姬。皇帝動用了虎賁軍衛迅速尋回十幾年的人證,為她證明身份,虞忠想必也要掂量掂量她的分量。
即便虞忠能猜出皇帝目的不純,不光為了寵她,更多是為壓製功臣,那又如何?皇帝就是要用她來衡量虞忠的忠誠,虞忠敢不敬她嗎!
“虞大人,何必多禮。”
緋晚伸手虛扶一把,讓虞忠起身。
“聽說,人證全了,虞大人或許真是本主生父,這一跪豈非折煞本主。”
虞忠連忙說:“昭容華乃是宮妃,是天家之人,微臣即便有幸做您的生父,也不能越過君臣之禮啊。”
緋晚淡然一笑,邀虞忠一起進殿。
虞忠請緋晚先行,禮數做足。
“陛下,聽說您找到了嬪妾幼年的鄉鄰,是真的嗎?”
進殿行禮,一見到皇帝,緋晚便含淚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