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跟定了長姐,真是能學到好多,也能撈到好多實打實的好處!
“夫人當年真是腦袋壞掉了,這麼厲害的親生女兒不去找,把個蠢貨養女當寶似的養大,嗬!”
她心裡頭暗笑嫡母虞夫人糊塗。
可也暗暗感念這樣的陰錯陽差。
不然若真是緋晚從小長在虞家,有個這麼厲害的長姐壓著,她哪裡有進宮享受榮華的機會。
虞素錦決定今天回去以後,認真把宮宴前後的事都複盤一下,好好品味長姐的一舉一動有何深意和效果。
從桂樹林邊,及時揣摩到皇帝不耐煩賢妃思妃爭執的心意,三言兩語勸走了君王。
到大殿上四兩撥千斤,不動聲色把思妃痕跡抹去,引著皇帝和滿殿人投入到新的話題之中。
以及搬出太後來,讓皇帝大張旗鼓“行孝”,封賞的卻是自己的女人……
哪件事都值得她好好學!
“這樣熱鬨啊。”
忽然,半開的殿門外,走進一行人。
讓嬪妃們意想不到。
大家停了慶賀說笑,愣怔安靜一瞬。
不知是誰反應快,說了一聲“太後金安”,眾人便紛紛反應過來,陸續蹲身下去,齊稱“恭迎太後”。
表麵的恭順,遮掩著暗中的疑惑。
大家不懂為何還沒痊愈、說過不來晚宴的太後,為何突然出現。
更不懂太後的身邊,為什麼跟著同樣說過不來參宴,要安靜養胎的櫻小主。
皇帝在嬪妃們行禮之後,才從座上起身。
太後已經被芷書扶著,走到大殿中間了,他才迎上前。
含笑:“太後若要來,怎麼不提前叫人稟報一聲,朕好去接您。”
太後笑道:“原是賞月,隨便走走,遇見櫻選侍聊了起來,不知不覺走到附近,就過來瞧瞧熱鬨。”
宮人迅速安了桌椅,讓太後與皇帝一起坐在上首。
禦座旁安頓的虞素錦連忙溜走,坐到緋晚旁邊去了。
曹濱在旁提醒太後:“您老不知道,剛才陛下晉了櫻小主為從四品容華了。”
“哦?”
太後隨即笑了,“這也該當,櫻容華很好。”
仿佛當初將芷書丟進冷宮的不是她。
賢妃在旁笑:“喲,櫻妹妹什麼時候得了太後青眼了?可真羨煞我們。”
芷書站在太後身邊,道:“從前是嬪妾無禮,冒犯了太後。適才偶遇,太後不計前嫌,待嬪妾很是慈祥,嬪妾很感激。”
太後笑道:“以前你冷硬太過,哀家其實也是糊塗了,錯怪了你,還有昭妃。其實,你們都是好孩子。”
大家聽了都納悶。
不知太後如何改了脾氣。
難道是養病一場,反而把脾氣養好了?
但她這樣慈善,皇帝自然也給麵子,讓人奉茶奉酒,殷勤侍奉。
康妃早就盼著的戲,終於有了機會上場。
太後來了,正好熱鬨熱鬨,鑼鼓便敲了起來。
大家吃酒看戲,談笑滿堂。
思妃月下獨舞的插曲,便徹底揭了過去。
康妃聽得興起,忍不住跟皇帝炫耀。
“陛下您聽著怎麼樣?這可是京裡現在最火爆的戲目《鳳歸巢》裡,最熱鬨的一段了,講的是戰事平、天下定、龍鳳呈祥的大喜事。您瞧瞧她們的唱念做打,那身段,那功夫,可不是一朝一夕……啊!啊啊!”
她說著說著,陡然尖聲驚叫起來。
直愣愣瞧著禦座旁邊。
驚得滿堂人都瞅她,又順著她的目光瞅過去。
“啊!”
“哎呀!”
驚叫頓時此起彼伏。
站在太後旁邊侍奉,挨著皇帝的芷書皺了皺眉。
“你們都瞧我做什麼?”
吳想容跳起來:“櫻、櫻妹妹你……你腳下好多……好多血!!”
皇帝霍然站起。
臉色難看。
“櫻卿你……”
芷書低頭看了看自己,“哪來的血?我沒受傷……裙子上有血?”
她一臉茫然。
抬起頭,正要對皇帝說什麼。
卻忽然腳下一軟。
整個人躺在了地上。
雙目緊閉,昏迷不醒。
“……叫太醫!”
皇帝的聲音微微顫抖。
芷書被宮人七手八腳抬到宴會正廳的偏廳去。
兩個太醫匆匆趕來。
其中一個正是日常給芷書安胎的楚青木。
把了脈,他麵色凝重。
皇帝怒喝:“到底怎麼了,說!”
楚青木跪在地上,猶豫不言。
另一個太醫奉命上前再診。
很快也趴在地上,磕頭稟道:“陛下……櫻、櫻小主她……滑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