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想容沒提芷書對緋晚的疑心。
陳貴人湊近了悄聲:“吳姐姐,剛才我看見了,昭妃娘娘和悅貴妃真的都進宮正司了。咱們怎麼辦啊,要不要往裡頭遞點銀子,讓他們彆為難昭妃娘娘。”
吳想容歎道:“你有心了。隻是這時候,還是彆輕舉妄動,讓陛下知道了反而對昭妹妹不好。”
秋常在提議:“我們去辰乾殿,求求陛下吧。再找一些平日和昭妃姐姐關係好的人,一起去。”
吳想容和陳貴人都覺著不可行。
皇帝正在氣頭上呢,這時候去了隻能適得其反。
三個人商量了半晌,也沒個主意。
平日緋晚是她們的主心骨,如今緋晚進去了,她們才發現自己好像什麼事都做不了似的。
太後跟前的十香嬤嬤來了。
說慈雲宮收拾好了屋子,溫暖舒適,來接芷書過去。
吳想容剛要提議明日再搬動,芷書卻已經裹著披風扶著宮女走出內室。
“走吧。”
她冷冷淡淡的,跟在了十香身後。
甚至沒和吳想容幾人告辭。
幾人麵麵相覷,總覺著今晚的一切,都太讓人意外了。
庭院中月華正明,幾乎亮如白晝,可每個人心裡都蒙上了一層模糊的陰影。
大梁後宮的中秋節,就在這樣的風波中度過。
整個宮闈都安靜下來,進入了沉睡。
明月西行,朝陽初升。
幾個時辰後,又是新的一天。
皇帝照常早起去上朝。
服侍他梳洗的除了禦前宮人,還有虞素錦。
新封的虞貴人連續兩夜伴駕辰乾殿,侍奉殷勤。
“恭送陛下。”
一切收拾停當,她送皇帝出門。
站在辰乾殿門口,依依下拜。
皇帝坐上肩輿,對她微微頷首,“白日閒來,去慈雲宮瞧瞧櫻容華。”
“是,陛下放心些,嬪妾一定多陪陪她,讓她寬心。”
虞素錦溫柔順從。
皇帝眼神一頓。
仿佛看到了當初剛承寵的緋晚。
其實姐妹倆低頭行禮的時候,身形很有一些相似。
恍惚隻是一瞬間,皇帝收斂心緒,準備上朝。
正要起駕,卻有曹濱匆匆趕來。
他一早奉命去了宮正司查問昨夜進展。
氣喘籲籲跑到了禦前,他不待喘勻氣,便低頭稟報:
“陛下,昨晚告發昭妃的春熙宮宮女臨水,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