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沉沉與高傲的悅貴妃對視。
“哀家如今困居慈雲宮,人人都可來放肆了。”
芷書冷笑:“嬪妾不看勢強勢弱,隻看誰真正幫助我,誰與我虛情假意背地下黑手。太後再受困,嬪妾也願意服侍您。而和昭妃親厚的,不管她們怎樣得勢囂張,嬪妾都敢和她們鬥一鬥。”
她四下看了看,見到那邊小石桌上,放著一把修剪花木的鍍金小剪子。
立刻走過去抄在手中,直奔鄭珠儀。
鄭珠儀顫聲:“……你做什麼?!我不是跟昭妃一派的!”
芷書不屑:“瞧你這點膽子!”
哢嚓哢嚓幾下,把她身上的繩子給剪斷了,拽了她從地上站起。
“我雖然十分看不上你,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轉頭對上悅貴妃和惠妃:“你們還想怎麼鬨,還想怎麼瞧熱鬨?儘管放馬過來。”
芷書麵如寒霜,握著剪刀,冷冷掃視她們。
悅貴妃恨鐵不成鋼:“你這蠢材!與本宮為敵,瞎了你的眼睛!”
便問惠妃,還有沒有繩子了。
“把她們幾個都捆起來,一個個好好打一頓才行。”
十香嬤嬤喝道:“貴妃娘娘,您是不是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太後麵前,豈容你放肆下令!”
悅貴妃眯了眯眼:“惠妃,你有沒有膽子,先把十香這老貨抓起來打一頓。”
“我沒有膽子。”
“……?”
“但先帝有膽子。”
悅貴妃瞪了她一眼,“那麼先帝爺呢?”
“我這就回去請。”
惠妃十分厭惡地再次掃視全場,皺眉道:“這裡亂得讓我想打人。為了你們的安危著想,我還是回去,請先帝手書來治你們的罪。”
虞素錦弱弱地問了一聲:“先帝手書是隨便就能拿出來使用的嗎?”
“太後被先帝禁足還不思悔改,今日又親手毆打宮妃,此時請出先帝手書,怎麼能叫‘隨便’,隻是迫不得已!”
惠妃理直氣壯交待一句,丟下幾條繩子,帶著人轉身就走了。
連背影都寫著對這裡每一個人的嫌棄。
悅貴妃沒走,笑看惠妃留下的繩子,吩咐身邊宮人動手:“把鄭貴嬪、櫻容華、虞貴人,還有十香老貨,都給本宮捆起來!”
太後大怒:“誰敢!”
悅貴妃咬牙冷笑:“太後還是回屋裡好好反省,好讓先帝爺放心吧。訓誡這些不守規矩的嬪妃奴才,就交給本宮代勞。動手!”
她帶來的長樂宮宮人們,呼啦啦就撲了上去。
鄭珠儀幾個哪是對手,很快就被捆住了。慈雲宮的宮人去保護十香嬤嬤,但長樂宮的人如狼似虎,一陣推搡扭打之後,硬生生從人堆裡吧十香嬤嬤給拽了出來,用繩子捆了。
還把幾個人的嘴給堵上了。
悅貴妃滿意地說:“很好,沒了她們聒噪,耳根子清靜多了。還剩兩條繩子,你們瞧著誰最不老實,就把誰捆了吧。”
長樂宮的宮人齊聲應是,對慈雲宮的人虎視眈眈。
嚇得慈雲宮眾人畏手畏腳。
他們跟著太後威風慣了,哪裡見過這種不講規矩的做派,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太後氣得臉色更陰沉。
“悅貴妃,慈雲宮可不會永遠封著,你可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悅貴妃揚了揚眉,笑道:“某人派人給本宮動刑時,可想過自己的後路嗎?惠妃的先帝手書在一日,某人就彆想從慈雲宮出來了。與其威脅本宮,您老不如好好考慮一下,一會兒惠妃來了該怎麼跟她求饒吧。”
說話間,惠妃就再次到場。
“先帝手書在此!”
“太後繼續擾亂宮廷,罰三日後出宮休養,無聖旨不得回宮。”
“鄭貴嬪等助紂為虐,罰每人十板,即刻執行!”
西風上前,拿著剛才那條木板,給鄭珠儀、芷書、虞素錦、十香每人打了十下在肩頭。
打得結結實實。
把康妃看得眼睛發直。
她發誓,她從未看過如此混亂之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