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賁衛的統領張麟,在鎮國公走後,也接到了皇帝的密旨。
他是奉命去暗中監視鎮國公的。
皇帝向來謹慎。
……
“太後,您可還舒坦?”
前往青螺寺的路上,虞素錦跪在太後的馬車裡,拿著美人錘,輕輕給太後捶腿。
馬車寬敞而奢華。
隻是為了遮風,門窗簾幄都緊閉,車內的檀香爐讓人昏昏欲睡。
太後倚在舒適的軟枕上,半合著眼睛。
笑道:“舒坦。你力道正好,比鄭貴嬪更會伺候人。這回跟著哀家去青螺寺,你想在佛前許什麼願啊?”
“嬪妾隻願太後康健長樂。”
“嗬嗬。”
太後不置可否地笑笑,睜眼看了看虞素錦。
吩咐道:“下車去,換你姐姐來吧。”
虞素錦一愣,停了錘:“……昭妃她好像很不舒服,怕是力道控製不好,沒法給太後解乏吧?”
“你心疼她?”
“是。”虞素錦低頭,“雖然她怪嬪妾送她進宮正司,但到底是一家子骨肉,太後恕罪,嬪妾看到她疼痛的樣子確實有點心疼……但、但嬪妾絕對不是怨您派人審訊她,公是公,私是私,嬪妾以為您做的沒錯……”
虞素錦吞吞吐吐,小心翼翼。
太後瞧著她,嘴角戲謔。
神色和鄭珠儀早晨看緋晚時一樣。
“去叫你姐姐吧。”
“……是。”
虞素錦不敢違抗,告辭下了車,走到太後車子後麵,叫了緋晚。
緋晚下車。
她身邊沒有帶侍女和內侍,用的是慈雲宮的人。
伺候得很不用心。
沒人扶她下車,也沒人給她遮擋帷幄,就讓她自己從後頭走到了太後車邊。
一進車,給太後行了禮,便坐在了臥榻邊,拿起美人錘。
太後笑道:“剛才你妹妹是跪著錘的。”
“是,臣妾知錯。”
緋晚很乖巧,改了姿勢。
太後挑了挑眉:“昭妃很懂得隨時應分啊。知道這裡沒人給你撐腰,皇帝不在,惠妃也不在,你就順從得很。”
“臣妾侍奉太後,一向順從。”
“明人不說暗話。昭妃,這裡沒有旁人,你何必再裝呢?哀家知道,你恨哀家。”
“臣妾不敢。”
“既然不恨,那就先打自己幾個耳光,給哀家瞧瞧。”
“太後?”
緋晚愕然抬頭。
瞳孔驟然收縮,如突然遭遇狼群的小鹿,驚懼之下,纖黑睫毛也在微微顫抖,像是暴風裡蝴蝶的翅膀。
“收起你那狐媚子模樣!這裡沒有皇帝或者瑞王給你魅惑!”
太後坐直身子,驟然變臉。
“太後……什麼瑞王?您在說什麼?”
緋晚顫顫受驚。
“還在裝相?昨晚你故意狐媚瑞王,哀家心明眼亮。昭妃,你若不想吃苦頭,那就老實些!”
太後奪過美人錘,直接朝緋晚臉上丟。
緋晚驚叫一聲偏頭躲過,舉臂護臉,才沒被打到。
“太後娘娘,您誤會了,臣妾真的沒有魅惑瑞王,這話從何說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