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慈地開口。
“哀家記得你,昭妃從哀家車上滾落時,是你將她護送回她自己的車,很是幫她麼。你叫什麼名字?”
“卑職禁衛校尉方無咎!”那禁衛低頭大聲回稟,“卑職奉命保護昭妃,當時乃職責所在。後來才知她串通逆賊鎮國公和悅貴妃一派,卑職已經後悔幫過她,請太後降罪!”
太後笑道:“小事而已,你奉皇命行事,哀家怎會怪你。不過,你既忠君,就該知道如今該如何做。”
方無咎道:“卑職昨夜奉太後懿旨去西山大營送信,西山守將張將軍聞聽變故,升帳與諸將議事,並派人進京探查。今日晨起,張將軍率軍前來與太後彙合,願聽太後驅策。半路上,遇到了原州前來勤王的軍隊,兩下彙合在一起,共有七萬八千人。”
“你讓張將軍解甲,和原州將領一起,前來見哀家。”
“是,卑職這就去!”
方無咎行禮便走。
此時兩軍交彙,彼此相隔一裡路。
方無咎是先來給太後說明情況的。
得了允許,便去接人。
馬匹速度快,轉眼的工夫,便帶著兩個將軍到了。
西山大營張將軍對太後倒頭下拜:“末將全家都在城中,上到七十歲老父母,下到三歲幼童,全都被鎮國公抄家下獄了,求太後率末將進城除奸,為末將討回公道!”
太後微笑。
“張愛卿,這就是你投靠哀家的原因麼?”
“是!”
“若是鎮國公沒有抄你的家呢?”
“末將也許會按兵不動,等太後和陛下握手言和。”
“哈哈哈!”
太後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男子般豪邁。
讚道:“哀家喜歡聰明人,也喜歡直率人。張愛卿,隻要你效忠哀家,哀家保證你家人的安全。稍後兵臨城下,還請愛卿奮勇向前,不要猶豫。”
“末將遵旨!”
太後又看向旁邊的原州將領,溫言道:“濮愛卿一路趕來,辛苦了。何時啟程的,路上可有阻礙?”
一臉橫肉,麵向凶狠的濮將軍單膝跪地:“太後千歲!末將昨夜天黑之前燒鍋做飯,整軍啟程,一夜趕來,路上隻驚動了一處驛站,被末將把裡麵人都殺了,風聲未曾走漏。幸不辱命,及時趕到!末將全聽太後吩咐!”
一旁,禁軍校尉方無咎驚訝。
“你們……你們……”
濮將軍與張將軍忽然變臉,一起拔刀攻向他。
轉眼間將他製服。
濮將軍哈哈一笑:“你現在才知道?本將軍並非聞訊來勤王,而是早就起兵了。這姓張的,也不是為了勤王才隨你走,而是自家被鎮國公搗了,才憤而舉兵報仇的,哈哈哈!”
方無咎怒道:“你們食君之祿,竟敢謀逆!”
“良禽擇木而棲,皇帝聖明咱們才跟著,皇帝混蛋,咱自然要找賢名君主。瑞王沒了,沒關係,還有太後在上,自能扶持有道新君。”濮將軍拍了拍方無咎的臉,“我看你也是個有本事的,跟了我們吧,來日也是從龍之功!”
“呸!逆賊!爾等不得好死!”
濮將軍揮刀便砍:“那你就死吧,用你祭旗!”
“且慢。”
出聲阻攔的,竟是太後。
吩咐道:“暫且留他性命。等到了京城,他若執迷不悟,再祭於城牆下不遲。”
“啟程吧。”
“再有幾刻鐘,哀家便可與皇帝相見。”
十萬兵馬烏壓壓彙合到一處。
朝著已經隱約可見的京城,勢如奔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