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都是莊稼院老把式了,曲紹揚一說,他們就明白咋回事兒。
眾人互相看了眼,都覺得曲紹揚說的有道理,這些馬,留不得。
二十多匹好馬,那可是無數綹子眼中的肥肉,難保不會被彆人惦記上,還不如賣了省心。
“那行,就聽小曲的,我這就安排人,把那些馬弄去賣掉。”
老高點點頭,算是同意了曲紹揚的提議。
“那啥,陳老弟,咱村裡人商議了,下午準備辦酒席款待小曲,到時候你們一家子都過去啊。”
曲紹揚對村子有大恩,光是這點兒謝禮,大家夥兒覺得還不夠。
所以眾人商議決定,晚上擺宴席,招待曲紹揚。
“哎呀,老高叔,真不用,可彆張羅這些。
眼下正是開春,今年又春脖子長,家家戶戶本來就沒多少存糧了,昨晚上又被胡子霍霍了那麼多東西。
咱就彆那麼見外,這酒席啊,啥時候吃都行。
等秋天吧,秋天我放排回來,正好路過咱村裡,到時候我肯定多住幾天,行吧?”
曲紹揚一聽,這哪行啊?
本來村子裡就被胡子霍霍的不像樣兒了,再擺酒席請他,咋地,他跟胡子畫等號了?這堅決不行。
曲紹揚說什麼也不肯去吃酒席,老高他們一看,沒轍了,隻能作罷。
就這樣,眾人告辭,離開陳家。
陳郎中和曲紹揚一起跟出去相送,老高把陳郎中單獨叫到一旁去,倆人在那兒嘀咕。
“陳老弟,你想想辦法,多留小曲在咱這住幾天。
我尋思著安排人,把馬弄去馬市台賣。
一則是那邊有專門的馬販子收,咱這些馬能一下子就賣出去,價錢也高。
再一個,附近集鎮都是熟人,咱在附近賣馬容易被人認出來,會惹麻煩。”
“我是這麼想的,人家小曲跟咱非親非故,昨晚上冒著那麼大的風險,把胡子全都給滅了,救了咱村子老老少少。
咱拿不出彆的東西感謝,就把賣馬的錢,都給小曲。
你想辦法拖延他幾天,等咱的人回來。”老高不愧是村裡主事的,想的特彆周到。
“哎呀,夠嗆,這孩子是去營口辦事的,他著急要回貓耳山。
今早晨要不是我攔著,他打算天亮就走的,我好說歹說才留下他。
要不這樣吧,賣了錢先放起來,小曲不是說了麼,過一陣要往安東放排。
到時候路過咱這兒,再把錢給他。”陳郎中搖搖頭,一臉為難。
從大青溝到馬市台,就算是騎馬也得將近兩天。
去的時候能騎馬,馬賣了,回來不得走著走啊?這麼算的話,來回咋地也得四五天。
曲紹揚肯定不能在村裡住這麼久,連想都不用想。
“實在不行,我管他要個地址,回頭咱安排人,把錢送到他家去。”
“對,對,你這主意行。
那就聽你的,回頭我讓你嫂子她們,送來點兒肉啊啥的。
小曲不想過去吃酒席,那就擱你家,擺上兩桌,不管咋地,咱得謝謝人家。”
昨晚上那些胡子把老高家圈裡的豬殺了一頭,五花肉都烀著吃了,前槽包了餃子,還剩下點兒後鞧、裡脊、排骨、頭蹄下貨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