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人,是新上任的新鄉縣令耿春耿縣令?”
陳實微微一怔,“他要買鵝?而且全都買下了?”
他隻覺哪裡有些不對。
這裡是東市,最近月亮白天出現,附近鬨邪祟,很少有人來東市擺攤,也很少有人來買東西。賣鵝老人在東市將學子變成鵝,縣令耿春出現在人煙稀少的東市買鵝,而且全部買下。
這就很古怪了。
布袋裡出來鵝叫,陳實看過去,卻是其它幾隻鵝在啄一隻鵝,埋怨她判斷失誤。
那個被啄的呃呃叫喚的,應該是胡菲菲。
說來也怪,大家都變成了鵝,口中發出的事鵝叫,但居然能聽懂對方的話。
仿佛他們精通鵝語一般。
這時,陳實聽到外麵傳來鵝叫聲,應該有人移動鵝籠。
而布袋也被人背了起來,布袋內部空間搖搖晃晃。
他們在入城。
外麵的鵝哭哭鬨鬨,聽語氣,是其它失蹤大的學子,也被變成了鵝。
“縣令老爺與賣鵝老人是一夥的嗎?他們真的要吃了學子變成的鵝?這不是吃人嗎?”
陳實有些不寒而栗,而布袋裡那些變成鵝的學子,還在圍攻胡菲菲。
陳實搖了搖頭,心道:“孩子心性,等一下,我不也是孩子麼?”
於是他拍著翅膀,呃呃叫喚著跑過去,和同學們圍城一圈,一起啄胡菲菲,褥胡菲菲頭上的鵝毛。
胡菲菲被他們打的呃呃叫喚,淒慘無比。
陳實等人打累了,便停下歇息,準備過會兒再打。
“這布袋到底是什麼東西,居然能把我們變成鵝,有些像是鬼神領域。”
陳實邁開小短腿,一邊熟練地擺了擺尾巴,在布袋內部行走。
布袋黑漆漆的,內部空間如同一個小房子,放百十隻鵝沒有問題。
“陳實,陳實,你不要亂跑。”
其他鵝叫喚道。
陳實沒有搭理他們,繼續四下打量,鵝的眼睛奇特,可以夜視,即便布袋裡烏漆嘛黑,在他們眼中也如同白晝。
他發現自己站在原地不動,脖子便可以擰一圈,看到背後,說不出的靈巧,新奇感暴增。
這時,沉雨生所化的大白鵝走上前來,與他並肩而行,道:“這東西肯定不是鬼神領域,鬼神領域的影響範圍更大,可以改變物體結構,物種,而我察覺到我體內的經脈猶在,氣血運行還是按照人體的構造來運行,並未改變,我覺得這是一種造物的手段,隻改變我們的外貌皮囊,並未改變我們的結構。”
陳實深深看他一眼,這個叫沉雨生的學子很聰明,令他刮目相看。
“倘若我們的修為可以再進一步,理應可以突破布袋的壓製,重新變成人。”
沉雨生惋惜道,“可惜我受困於神龕境,沒有得到神胎,否則倒是可以一試。我覺得,這個賣鵝老人之所以捉學子,不敢捉秀才,是因為他的布袋隻能困住神龕境。”
陳實仰起頭,四下打量,道:“布袋可以算作一種鬼神領域,隻是範圍極小。而且,破它並非需要神胎,它隻是用符籙構建而成的奇異空間。”
他嘗試著催動金丹,運行至右腳,隻見右腳竟從鵝掌變回人腳。
陳實不動聲色,收回金丹,右腳又變回鵝掌,抬起鵝掌,輕輕一頓,頓時腳下真氣湧出,激發了布袋上隱藏的黑線。
那些黑色的線在真氣的刺激下變得明亮起來,構建成一個又一個符籙圖案。
符籙圖案環繞他們,形成一間房屋大小的空間。
其他鵝已經休息好,正準備二番戰,毆打胡菲菲,見此一幕,不由呆住。
陳實收起自己的鵝掌,符籙圖案這才漸漸暗淡,小十不見。
沉雨生驚訝地看著他,悄聲道:“陳實,你的真氣好強,你得到神胎了?”
陳實搖了搖頭,心道:“我沒有神胎,但我修成金丹了。”
以他現在的修為,破開布袋的壓製不難,布袋上的符籙圖案是變形符,爺爺也都教過他。
甚至有幾個符文出現了些許瑕疵,破解很是簡單。
這時,外麵傳來喧嘩聲,有女子驚聲道:“這麼多鵝?夫人這下要開心了。”
又有女子笑道:“夫人這些日子惦記著吃鵝肉呢。總是說嘴裡寡淡。”
根縣令聲音傳來:“你們先把鵝籠拿到後院掛起來,擺好餐具,備好刀斧,晚上我和夫人進餐,不用你們伺候,你們誰也不要進去。”
那些侍女稱是,將鵝籠提到後院。
“老爺,這布袋裡還有些白鵝,新鮮著呢!”
那賣鵝老人道。
“勞煩你送到後院,裝在鵝籠裡。”
過了不久,布袋被打開,陳實等人頓覺亮光照進來,幾個學子急忙呃呃叫喚起來。
就在此時,咻的一聲,黑鍋從布袋裡竄出,侍女們急忙叫道:“狗,狗,有隻大黑狗闖進來了。”
縣衙內頓時一片雞飛狗跳,侍女們驚慌失措。
耿縣令急忙叫衙役過來抓狗。
一隻枯瘦有力的大手,探入籠子裡,一把抓住陳實的脖子,將他拽出來。
陳實所化的大白鵝也不掙紮,任由這大手拎起。
那大手主人便是賣鵝老人,白胡須白頭發,滿臉褶皺,搜索看大道之上最新章節。打量陳實,嘿嘿笑道:“是隻大肥鵝。你也不要怪我,誰讓老爺夫人喜歡這一口呢!”
他將陳實塞進鵝籠裡,然後用竹竿挑著,把鵝籠掛在後院的樹上。
那鵝籠是竹片子編織而成,孔洞頗大,恰恰可以讓鵝頭探出來,但身子鑽不出去。
不多時,這株大樹上便掛了十八個鵝籠,像是圓坨坨的大燈籠,裡麵白鵝焦急地走來走去。
在其他人耳中,這些鵝叫喚不停,但在陳實等變成鵝的學子耳中,他們在叫著救命。
“怎麼回事?還沒有抓住那條狗?你們這些當差的,怎麼做事的?”
衙門口還是一片吵鬨。
許多侍女湧出來,收拾後院,準備好各種刀具餐具,甚至還有斧子,以及蔥薑蒜香菜油鹽醬醋等蘸料。
鵝籠裡的學子叫的更凶,求他們救命。
但沒有人能聽得懂。
侍女們退出後院,但賣鵝老人沒有離開,依舊留在後院。
不知不覺間到了晚上,賣鵝老人逐一點亮燈籠,後院竟掛著十幾盞燈籠,燈光猩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