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實凜然,華黎夫人絕對是一個大高手,溫婉動人,處變不驚,1但是聽到造物小五的名字便慌了神可見造物小五是何等可怕!
“華夫人不用驚慌。
陳實安慰道,“造物小五還被鎮壓在乾陽山中,無法脫身.
華黎夫人打斷他,搖頭道:“陳寅都已故,生前留下的封印,絕對鎮壓不住它。小十,你不知它是何等恐怖,雖是你爺爺的造神,但其誕生之初便超越了人間生物的範疇,跳出生死。就算殺死它,它也會複生!”
她說起當年之事。
“二十年前,散人集會在西牛新洲西海岸的金山縣舉行,集會結束後,大部分散人離開,但還有很多散人留在金山,討論道法,交流所學。
她臉上露出恐懼之色。
當時她原本也打算在金山多逗留幾日,因為陳寅都離開,便去追趕陳實都,反而躲過了一劫,
“留在金山的散人,幾乎全死了。
華黎夫人定了定神,道,“同時死掉的,還有奉命來調查散人集會的天聽者。我聽聞金山出事,便立刻趕過去,本以為是天聽者對我散人下手。天聽者與散人原本就是對頭,經常打起來,死人也是常有的事。
我趕到金山,遠遠的看到金山上飄浮著很多人。
她臉上的恐懼更甚。
二十年前的她,還隻是一個小姑娘,不到二十歲,風華正茂,因為仰慕陳實爺爺才加入散人,對散人組織還很陌生,認識的人不多
她的成就還不是很高,見識也不如現在
大部分散人的修為成就都遠高於她,是她的前輩。不過散人組織很是鬆散,隻要你有出眾的才華有著對大道的求索之心,便可以成為散人。
她在散人集會上認識了不少人,聊得很是投機,也結識了不少前輩,他們的成就,令她仰視,自認為一輩子都不可能修煉到那種高度。
她返回金山時,遠遠的看到了自己敬仰的幾位前
輩的屍體。他們仰麵朝天,四肢自然垂下,像是在飛翔一般。
但讓她恐懼的是,這場麵她在一種鳥兒身上見過。
伯勞。
伯勞鳥總喜歡把獵物啄死,掛在枝頭或者尖刺儲存食物,上,
造物小五便將她認識的那幾位前輩掛在天空中像伯勞儲存食物一般。
但這幾位散人前輩,隻是其中一小部分食物。同時被掛在天空中的,還有天聽者中的幾位王者。他們中有煉虛境、合體境的大高手。
至於修成化神、神降境界的高手,更是多達百
計!
“他們都是被造物小五所殺,就像是造物小五的食物,掛在空中風乾,可以儲存更長時間。這個習慣,它從前便有。陳寅都造物,第一次創造出小五時,聽聞它便殺了數百人,藏在地底巢穴中。平日裡它看起來人畜無害
華黎夫人瞥了黑鍋一眼,補充道,“就像這隻狗子一樣,根本看不出它把人當做了食物。
黑鍋也聽得入神,聞言打個冷戰,想表一下忠心,但唯恐嚇到他們反被當做邪素宰了,
"造物小五第二次失控,學精了,在湖底製造了一個巢穴,死了上千人。而二十年前那次,它不再把普通人當做食物,它把修為高深的修士,當做了自己的口糧。”
華黎夫人吐出一口濁氣,喃喃道,“小十,你爺爺終於造了一個脫離他控製,連他也無法解決的邪神。他如今死了,但造物小五還活著。小五脫困,必然會找你爺爺報仇!找不到他,便會把怒氣撒到你身上!"她提議道:“不如這樣,我帶你去散人集會,雖然散人集會也很危險,肯定有很多人對你能複生不懷好意,但是怎麼也比乾陽山安全多了!
陳實心頭一突:“散人集會也很危險?
華黎夫人上下打量他,便像是打量一件精美無比的藝術品,笑道:“你爺爺用水火蕩煉將你救活,你死亡八年還能活過來,是很多散人眼中的寶貝兒。他們不敢去尋你爺爺,但抓到你研究死而複生的奧妙,還是敢的,那些散人,比西京的老爺瘋狂多了。
她說到這裡,看向陳實的目光中,竟似也隱藏著絲瘋狂之色。
她雖然因為仰慕陳寅都而加入散人,但情感愛慕,隻是求道途中的調味劑。
她對道法的癡狂,才是她這些年勤修苦練的動
力。
一個死亡八年而後複生的人,對她同樣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陳實心中凜然,婉言拒絕華黎夫人的好意,笑道:“沙婆婆、青羊和胡叔叔也在乾陽山,我留在乾陽山反而安全一些。到了散人集會,認識的隻有夫人您,反倒多了許多凶險。
華黎夫人聞言,歎道:“那真是可惜了。”
陳實眨眨眼睛,心道:“她為何說可惜?
他不敢深想。
因為沙婆婆、蕭王孫之前看他的眼神,也如華黎夫人這般,後來陳實各自送給他們一本水火蕩煉訣他們才沒有用這種古怪的眼神看他。
華夫人何時去參加散人集會?”陳實問道,
“我已養好傷,今日便走。
華黎夫人深深看他一眼,強忍著心中擄走陳實的**,心道,“他畢竟是陳寅都的孫兒,陳寅都在陰間,一定不希望我將他辛辛苦苦搭救的孫兒切成片吧?畢竟,我們曾經有過一段情緣
她警了石碑乾娘前的香火,隻見香火即將燃儘當即站起身來,將一個信封推到陳實麵前,道:“這裡麵是散人集會的請柬,請柬上有地理圖,你若是想通了,可以在六月七號之前趕往地理圖上標記的位置,便可以參與散人集會。
她將琵琶遞給丁叮,淡淡道:“上個十年前,你便已經是散人中的一員,今年這次,是你作為散人的第二次,也是你獲得新生的第一次。你自己當心,不要被造物小五抓走吃掉。丁叮,我們走。
丁叮快速將琵琶收好,跟著她便要下士坡,突然眼圈紅了,轉過身撲到陳實麵前,捧著少年的臉,紅唇重重的壓下去,親得陳實喘不過氣來。
陳實掙紮不脫,心中思索一拳爆肝,還是少女的腦袋擰到身後讓她看她自己的屁股,丁叮已經放開他,轉身小雀兒般呼啦啦的跑開了,
陳實愕然。
隻聽那女孩又是害羞又是得意,遠遠的向他揮手“公子,我等你長大!我隻等到你成年!”
陳實迷茫的揮了揮手,心道:“等我成年乾嘛?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