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天城見他呆住,以為自己說錯了,連忙道:“我是野路子,連秀才都沒考中,我說的未必就對。
話雖如此,但他卻是紅山堂的堂主,符籙大師。當初路香主見識過陳實的符籙造詣後,便曾說堂中兄弟,陳實可列第二位,而第一位就是這個連秀才都沒考中的玉堂主。
後來見識到陳實花樣百出的符籙,路香主便沒有再說過這話。
玉天城大老粗一個,沒有考中秀才,按常理來說根本沒有做符師的可能,但他卻靠一本殘缺不全的《符統編》,無師自通,成為符師中最頂級的高手。
他很多符籙不會施展,自學的符籙也有很多缺漏和破綻但是眼光極高。
他是個被耽誤的人。
若是有名師指導,有高深的功法,他的成就絕不會僅止於此。
陳實怔怔出神,陷入冥思苦想之中。
自從兩年前,他從死亡中醒來,便跟隨爺爺學畫各種符籙籙的圖案,學文識字,他提筆便可畫出各種符籙,甚至在沒有神胎的情況下調運氣血,畫出各種符籙並且擁有不菲的威力。
但他從未想過,把符籙當成法術來施展。
符籙和法術,有著明顯的界限
符籙需要載體,需要純陽之血,需要筆墨,需要符師潛運心神,留存一念,溝通神靈,才能畫出具備不同力量
的符籙。
修煉到高深境界的符師,可以不用筆墨、黑狗血、朱砂黃符這些東西,以自己的氣血為載體,溝通神靈,憑空畫符。
更有甚者,可以一念成符!
而法術卻是在神龕中成形,聚氣以施法,讓氣血在劍訣和意念的控製下化作法術,催發後有著驚人的威力。
兩者在施展時,完全不同
但是,饕餮吞天符,難道便不能成為法術?
不去畫符,隻是以意念去調動自身氣血,在氣血運行來到神龕中,化作饕餮吞天紋,是不是可以化作法術?
若是可以的話,五嶽真形圖,是否也能直接施展?
最簡單的火符、水符、雷符,是否也能自神意中發出?
桃符上的門神,是否便是類似大輪明王金身的金光咒?
甲馬符,神行符,是否可以化作禦風訣、騰身術?
變身符,是否可以讓自己掐個法訣便能變化成不同形態
還有那《符籙造物寶鑒》中記載的各種造物符,若是也可以化作法術,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化作牽絲蟲騰空而去?是不是可以化作腦蟲鑽入彆人的大腦裡操控他人的身軀區?
是不是可以成為造物天機,擁有符神的力量?
甚至可以成為造物小五?
陳實怔怔的站在那裡,昔苦思索如何才能打破符篡與法術的屏障,眾人見狀,沒有驚擾他。
紅山娘娘好奇的看著會中的自己真身,拿來兩根筷子撥弄自己的身體,忽然驚叫起來,向岷江姥姥道:"你看
我用筷子戳會裡的我,我身體上也會出現一個凹陷!
這個發現讓她激動莫名,
岷江婆婆卻翻了翻白眼,自己就是與這個愚蠢的小丫頭打了幾十年,還沒能將她打死?
"我還真是無能之輩。"她心中暗道
岔裡的是你的真身,你是神相,你真身受損,神相也會受損。n
岷江婆婆還是耐著性子道,“若是有人這時候拿刀子切下你一塊肉,你的神相便會在同樣的位置少一塊。好比說在這地方切一塊
她從紅山娘娘手中接過一根筷子,在盆中的血太歲身上比劃一下,道:"你的腦袋便會相應的少一塊,就像是被切掉了一般。在這裡切一塊,你整個頭就不見了。
紅山娘娘這才明白過來,連忙抱起盛放自己真身的臉盆唯恐被人搶了去。
玉天城召集幾位香主,商議道:“娘娘留在總壇,目標太大,如今可以藏身在水盆裡,方便我們轉移。我們立刻分頭行動,將娘娘和岷江婆婆帶離總壇,把她們藏起來,免得被人尋到。
蕭香主詢問道:“藏到何處?
玉天城目光閃動,道:“我目標太大,反倒是你們方便躲藏。
眾人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隻見這隻雄壯免子兩丈多高渾身是肉,肯定是彆人的第一目標。
蘑菇燉兔子,更有滋味,壇主肯定吸引人…"-位符師剛說到這裡,腦袋被人拍了一巴掌。
路香主問道:“那麼,誰帶走娘娘和崐江婆婆?
眾人沉吟不決。
目標小的,實力不濟。實力強的,目標也大。
這時,呼呼的風聲傳來,熱浪逼人。眾人循聲看去,隻見陳實腦後飄浮著一座小廟,伴隨著這少年劍訣向前一指,便有一道火球從小廟中飛出,直達三丈多遠。
火球到三丈外,嘭地一聲爆開,頃刻間膨脹到方圓丈餘澎湃的氣浪險些將旁邊的香堂屋頂掀飛!
"好法術!"眾人齊聲喝彩。
陳實卻愁眉不展,蹲在地上苦苦思索,突然一躍而起又是一道火球飛出。
這次火球隻有指頭大小,頃刻間飛出十多丈,轟然爆開威力比之前更強!
陳實劍訣連連向前刺出,一道又一道火球飛飛出,火球越來越小,距離越來越遠但爆發出的力量也越來越強
不斷轟隆隆的炸開,頃刻間四周房倒屋塌!
紅山堂上下,麵色陰沉
突然,那些小小的火球圍繞陳實團團飛舞,跟隨他的手掌而動,陳實一掌拍出,火球隨手而動,掌力吐出時火球也自爆開,將麵前一座假山炸得粉碎!
路香主又驚又怒:“拆我總壇?
他霍然起身,肩膀上多出一隻大手,將他摁了下去,玉天城另一隻手拿著一根鋼銼,試圖把自己的免牙磨短一些,道:“他正在潛悟前夕,由他去。
路香主見他磨牙,想笑又不敢笑。
兔子的牙齒長得太快,需要經常啃東西才能磨短一些。
玉天城自然不能像兔子一樣啃東西,隻得手動打磨。
秀才教頭將火符演變為法術,的確厲害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