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都的清晨濕漉漉的
或許是陳實昨晚呼風喚雨的作用,晚上的時候還隻是鳴鳳閣局部有雷雨,到了早上,浴都城裡城外,雨罪罪淅瀝瀝的。
雨不大,街道上的青石卻被雨水洗刷得很是乾淨,幾個孩童正冒著細雨,在街角的水窪裡踩水,濺得身上都是
鄭王府的大總管張集冒著雨來到快活林,檢查杜神手的屍體,麵色頓時沉下。
沒過多久,他又來到城樓下,看著城裡的衙役將鳴鳳閣的裘掌櫃的屍體從樓上抬下來。
紅娘會的薛姨娘也失蹤了,尋不到屍體。
有人在昨晚聽到運河水麵上有打鬥聲,法術的波動煞是強烈。
不過持續時間很短,最多一兩個呼吸,便銷聲匿跡。
府衙的衙役也查過,橋上與運河兩岸,沒有任何留下痕跡。
"除了諸葛劍,都是飯桶!
大總管張集胸口火辣辣的,諸葛劍辭去了典史的官職不知所蹤,府衙中剩下的人便是酒囊飯袋,包括提刑官也是!
他召來一個衙役,吩咐道:"讓仵作招魂!再尋幾個撈屍人,去運河裡找一找,說不定能找到薛姨娘屍體!"
衙役急忙去辦。
大總管張集內心還是無法平靜,僅僅一個晚上,公子麾
下三大勢力的首腦,便被人鏟除!
倘若再加上胭脂巷的大娘,便是四大勢力首腦被鏟除!
尤其是胭脂巷,高手儘喪,一個不留!
這麼短的時間,乾掉這麼多高手,而且還是無聲無息沒有驚動多少人,直到天亮後他才知曉,來人的心狠手辣與果決,可見一斑。
公子不在城中,浴都的事務便交給他打理,出了這麼大的事,自己如何向公子交代?
傳出去,公子的臉麵又往哪兒擱?
公子豈能不怒?
必須解決掉這個禍端!
"先聯絡公子!"
他立刻回到鄭王府,尋一變室,封印密室內外,免得被
人竊聽,這才祭起乾裡音訊符,靜靜等候
紙符燃燒,過了片刻,公子的聲音從火焰中傳來:“張集,有何事?"
大總管張集躬身,將陳實來到浴都,前後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公子沉默,過了片刻道:“陳實之事,我已知曉。鄭王府的人手,你儘管調動,你若是解決不了,我親自解決
“領命。
張集躬身下拜,轉身走出密室,
密室外,鄭侯爺鄭銳背對著他站在屋簷下,頭也不回道"張集,無論公子對你說了什麼,你都要明白一件事情。你不是公子的大總管,而是鄭王府的大總管。你最好不要越界。
大總管張集麵無表情,躬身拜道:“侯爺,當年公子被
托付給鄭王府之時,侯爺便應該知道,鄭王府限製不了公子。公子誌在天下,也必須誌在天下!鄭王府是個鳥籠,公子必有飛出去的那一天。侯爺,你乾涉不了。
鄭侯爺麵無表情,道:“我的確乾涉不了。但浴都的百姓,是我鄭王府的子民,我必須為浴都百姓的性命負責
張集直起腰身,道:“公子要為天下負責!請侯爺不要擋我。侯爺不要忘了,你修為實力均遠不如我
鄭侯爺淡淡道:"是,畢竟外麵都在傳,你是浴都第一高手。
侯爺知道就好。
張集向外走去,召集鄭王府中的高手。
鄭王府畢竟是王府,依附於王府的食客眾多,再加上公子待人極佳,投靠公子的高手如雲,紛紛應聲而來。
鄭侯爺沉聲道:“鄭王府所有人,不得離開王府!誰膽
敢離開,便再也不要回來!
眾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但隨即移開,目光落在張集身上。
張集道:“隨我走。
眾人一言不發,紛紛跟上他,走出鄭王府,
眨眼間,鄭王府便顯得空蕩蕩的,隻有些丫傳女仆人還在府中。
鄭侯爺孤要要的站在屋簷下。
鄭王府這麼多食客,沒有一個人追隨他,讓他苦笑一聲
陳實還在浴都城中,他已經準備返回新多,
他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鏟除公子在浴都的勢力,免得公子總派些不三不四的人前往新多打擾他。
他沒有挨打不還手的習慣。
不過,既然到了浴都城,還有件事不能不做。
他帶著黑鍋來到浴都的鄭王廟。
鄭王廟中供奉的是三寶太監。
人們感念於三寶太監對西牛新洲的功德,待他病故後為他立廟,塑金身,立牌位,香火不斷。
哪怕真王時代落幕後的幾千年歲月,鄭王廟的香火也不曾斷過。
陳實進入廟中,廟裡香客眾多,很多遠道而來的人們千裡迢迢趕來,就是為了親自為二寶太監的神像上香,
陳實跟著眾香客,"慢慢的走入廟中,也取了香,向三寶太監的神像敬香,
三寶太監的金身神像坐在神龕中,神龕後方的壁畫是千裡煙波,海麵上有一艘艘大明寶船,從海中駛來。
陳實觀察片刻,從一側走下,打量廟中的布局
三寶太監的香火鼎盛,六千餘年綿延不斷,按理來說香火之氣蘊藏的不凡之力應該極為濃鬱,可是不知為何這座廟宇中的不凡之力始終沒有凝聚到神像上
不凡之力雖自香火之氣中形成,但在廟中無所依,於是漸漸散去,被廟宇的龍柱、匾額、壁畫、香爐,甚至廟裡池塘中放生的警和鯉魚吸收!
但是三寶太監的金身,卻沒有吸收不凡之力!
陳實來到池邊,隻見放生池的龜警足有鍋蓋大小,大的那隻有八仙桌大,正趴在水麵的石頭上,吞吐不凡之力它妖力不凡,神力雄渾
而放生池中的鯉魚通體通紅,長出龍須,額頭也開始隆起。
這些鯉魚不是一尾兩尾,而是十幾尾!
這些妖物,倘若懂得修行,隻怕能短時間內凝聚不凡之
力,化作厲害至極的妖物,立成金丹,乃至修成元嬰元神!
"奇怪,鄭王廟放生池的不凡之力都如此恐怖,為何鄭王反而沒有不凡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