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年輕的時候,還未獨立辦案,我跟著我的老師跑案子。”
“那天縣城裡發生了一件驚天大案,全家五口人全被砍死了,就隻有家裡的勞力還活著。”
“衙門詢問這個勞力情況,那個勞力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天正是他女兒過生日,他想殺雞給女兒吃。”
“事情發生的時候,他還正在殺雞呢,後來才發現一家人全死了!”
“這一家人死得十分蹊蹺,沒辦法,衙門趕緊叫我的老師跟上前去查看死因。”
“老師檢查半天,發現這家人的傷全是砍傷,而且,所有的證據指向那個勞力。”
“大家都不敢相信,也覺得不可能,這家人在一起十多年來一直都是和和睦睦的,勞力為了一家老小的衣食住行相當能吃苦,更不可能有什麼仇要把一家老小全殺光。”
“老師提出要查那個勞力,那個勞力覺得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答應了。”
“老師在那個勞力身上果不其然查到了一個極不起眼的傷口,那就是腳踝處都被一種極為特殊的蛇咬出來的牙印。”
“老師跟我說,這條蛇雖然沒毒,卻最致命的是這是一種能讓人致幻的蛇。”
“被這種蛇咬,讓這個勞力認為他家人就是雞,與其說殺雞給孩子慶生,不如說是看錯了,把人當作雞殺了。”
“後來那個勞力不可置信,忍受不住痛苦也跟著去了。”
“這種蛇咬出來的痕跡過於特殊,再加上此事太過慘烈,所以即使這麼多年了,我都記憶猶新,不寒而栗啊!”
趙老漢說完這個故事,眾人嘩然,除了有同情又惋惜這個勞力的,還有也明白了趙老漢講這個故事背後的意義。
錢裡正用探究的眼神看了一眼燕兒,又轉過頭對著趙老漢溫和地道:
“您是說,李老婆子是被這種致幻的蛇咬了,這才陰差陽錯自己跳進了糞水裡?”
趙老漢白發蒼蒼的臉上,滿是歲月的痕跡,他沉思片刻,道:
“我隻能說,不是沒這個可能。”
錢裡正明白了趙老漢的意思,趙老漢能說的也就這麼多了,其他的已經夠明顯了。
看樣子,凶手就是一條蛇,與他所懷疑的燕兒根本沒有關係。
錢裡正擺擺手,向大家宣布道:
“此事應該是李老婆子自己倒黴,哎,燕兒,你好生葬送她吧!”
盛氏也在一旁也惋惜道:
“燕兒,你要節哀啊,你還有一個孩子呢!”
大家也紛紛惋惜著,這燕兒命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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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錢裡正又突然對半坡村的這農戶道:
“李老婆子死在你們家茅房這個事兒,你們也得給我們小槐村的人一個說法!”
這家老婆子也不是個好惹的,插著腰,對著錢裡正就罵道:
“你們還想要一個說法?”
“我還要找你們要說法呢!”
“她好死不死,死在我家茅房裡,我還沒找你要賠償都已經夠不錯的了!”
“真是背鬼時!”
當了這麼多年的錢裡正明白,彆看他好像被人罵了一通,占了下風,卻其實已經先下手為強了。
本就是自己小槐村理虧,如果不倒打一耙,這家人若反應過來了,理直氣壯來反咬一口可怎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