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剛滿十八歲生日,就因父侯身死,被迫上位的新任冀州侯蘇護,正在議事廳批閱政事時,一個如蚊子嗡鳴,卻可清晰聽見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蘇護微微一愣,下意識地看向了屋內……屋內蘇家老人們自顧自地飲茶聊天,似是沒有聽到這個聲音?
“諸位叔伯,吾子全忠剛出生不過三年,如今還脫不開父親,我心裡也有些掛念,就先去看看?”
蘇護站起身,試探性地對屋內叔伯說道。
“蘇護啊,你現在可是侯爺了,身擔整個冀州百姓,怎能隻顧兒女私情?”
“是啊是啊,老侯爺傳位於你,是為了整個冀州!你怎能失了老侯爺的信任?不妥不妥!”
“侯爺你還是繼續批閱奏折吧……下人又沒有來報,你兒子定然沒事,侯爺怎忍心百姓受苦?將政事他顧?”
議事廳中,眾蘇家老人,亦是冀州老臣們,你一言、我一語地阻攔著蘇護離開。
蘇護臉色一沉,他哪裡不知道,這些家夥就是看他年紀輕輕上位,倚老賣老,以長輩的身份教訓他呢!為的,就是破壞他的名聲,好奪走他屁股底下的侯爵之位!
沒辦法,誰讓在場之人都是蘇家之人,而他父親已死,家中亦隻有幼子和母親。隻要將他從侯位上趕下來,那他們就能吃絕戶,有繼承冀州侯的機會!
“你們是侯爺,還是我是侯爺?忙了一天,本侯連回去看會孩子的自由都沒有了嗎?”
蘇護停下腳步,目光凜冽地掃視廳內眾人一眼……眾人被蘇護那鋒利的目光嚇得心中一顫,想到前冀州侯給蘇護留下的軍隊,生怕蘇護破罐子破摔的眾人,也隻得罷休。
“大侄子說笑了,我們隻是不想讓冀州百姓失望而已。”
蘇護的大伯蘇禮連忙起身開口打圓場。
“嗬,”蘇護冷笑一聲,回懟道:“爾等若真怕冀州百姓失望,就不會一個個在廳內飲酒作樂,將政事完全交給我這剛剛上任的侯爺處理。”
“我們……我們也是想讓大侄子你儘快上手。”
蘇禮訕訕地笑笑,給自己找補。
“希望如此。”蘇護冷哼一聲,抬步離開……隻不過,臨出房門時,他驟然停下腳步,丟下了最後的威脅:“莫要挑戰本侯底線,否則本侯不介意放棄冀州之地,徹底投靠大王!”
“反正,大王未來定是聖皇之尊,獻上領地,帶上一家隨大王飛升火雲洞,也並無不可!”
說罷,蘇護再不與在場之人多說,大踏步離開了議事廳。
議事廳內,等到蘇護的身形徹底消失後,剛剛議論、詆毀之聲,再次響起!
“他不過是得了父輩福蔭方才得以執掌冀州,得意什麼!”
“就是,一個十八歲的孩子也配掌控冀州,就不怕治理不成,導致冀州大亂?!依我看,還不如放權,交給我們這些長輩掌管。等他徹底熟悉之後,再交還於他!”
“是啊是啊,蘇護這家夥,實在是太不知好歹了!”
“二弟去世時簡直陷冀州百姓於不顧!蘇護也沒有一點擔當,竟然想將我蘇家千年的基業送予他人,當真是不配為我蘇氏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