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師傅,你看看我這樣演行不行呀?”
片場,楊密這故作出糯嘰嘰的嗓音,在他身旁打轉呢。
“能不能彆叫師傅。”張遠撓撓頭。
“或者至少叫師傅的時候彆帶上名字。”
“聽著你這麼喊,我都感覺自己像是修空調的。”
“嗬嗬嗬……”楊密樂的直拍大腿。
最近在他的指點下,這女人倒是進步了些的。
至少同框時不那麼出戲了。
他倒也不是好為人師,隻是想著給她教好了,自己也能少ng幾次。
這天收工後,張遠來到黃導身邊打了個招呼。
“導演,我明天就要離開了。”
“哦,我知道,蔡總和吳導和我說過這事。”黃偉民與他合作的挺愉快。
張遠的確給他幫了不少忙。
尤其是劇本和人物細節方麵,由於黃導算是新人,所以總找他這個主演商量。
他也全心全意的認真給出了意見,畢竟這也是自己的作品,也希望拍出來的效果更好。
“你去忙吧,記得準時回來,畢竟你可是男主角啊。”
“啊,你要離開?”楊密湊過來,瞪著眼睛問道。
“是啊,我要去另一個劇組拍一兩周。”
“黃導會先拍你和其他人的鏡頭,等我回來再趕我的鏡頭。”
“你不在,不好玩。”楊密托腮皺眉。
“你是來工作的,又不是來玩的。”
“那你去拍的是什麼戲呀?”她有好奇道。
“《霍元甲》,李連界老師攢的局。”
“李連界!”楊密長大了嘴巴:“那可是巨星哎。”
“你那麼利害,能和巨星一起演戲呀!”
楊密現在有種想成為腿部掛件的衝動。
若是能讓自己和李連界演戲,就算讓自己當張遠的女朋友都行!
當然,不演也行,主要是想當女朋友。
畢竟這圈子裡男女朋友互相提攜是常態,楊密從小在劇組長大,深知這一點。
“我就是去客串的,能見到人家就不錯了。”張遠隨意的擺擺手。
“那也很厲害啦,我想見李連界都求不到呢。”
楊密很聰明,她清楚的認識到,自己雖然簽約了榮信達,但在公司中其實並不受寵。
先有一姐周迅,現在還來了曾梨,除此之外,還有李大冉和張靜出這倆老姐在呢。
自己壓根排不上號。
公司內部的資源自己都排不上號,外部的也都緊著這些前輩先來。
這回若是沒有張遠介紹,她都拿不到這部戲的資源。
所以她一直在自己尋找可以提供資源的人。
但她清楚,娛樂圈沒有平白來的好處。
她這樣沒什麼背景女孩能用什麼來交換資源?
無非是身體。
她雖然還小,非常抵觸,但也知道這是走這條路必定會遇到的抉擇。
隻要給睡,就能有上位的機會,那你給不給呢?
對這個年紀的她來說,的確夠糾結的。
但她現在突然發現,這事有說道。
如果對方既能給自己提供資源,自己也願意和對方在一塊,不光不難受,不覺得吃虧,甚至還有點賺。
豈不完美!
她心中的小算盤一打,當然得盯著張遠啦。
隻不過她發現,這事難度不小,而且競爭對手還挺多。
好像不比在榮信達搶資源容易。
第二天一大早,張遠便趕去了機場。
小師姐還特意請假趕來送機了。
被他好好批了頓不敬業,因為私事耽誤工作。
但見她委委屈屈的小模樣,又有點舍不得。
劉詩施與楊密不同,她心思更單純些。
同一時間,腦子裡隻裝得下一件事。
心裡,也隻裝的下一個人。
這年頭的機場雖然不像後世那般遍布記者和粉絲,但到底是公共場合。
太過親密的動作不合適,便摸了幾下頭,又幫她理了理頭發,便在她略顯失落的眼神中踏入了候機大廳。
《霍元甲》是部大製作高成本電影。
取景地自然也很講究。
其中包含了津門,帝都,魔都,雲南等地。
津門和帝都主要碼頭和部分內景,因為那裡是中影的製作基地,反正中影也投資了,總得用一下。
魔都這頭是主要拍攝地。
劇組在魔都的鬆江勝強影視影視基地搭建了全套街景,包括擂台等主要場景。
而雲南這邊,則是為了取外景。
因為導演看中的,是雲南當地那美不勝收的梯田!
導演於仁泰在美利堅熏陶多年,很清楚外國佬愛看什麼。
高傲的白人老爺,就愛看原始落後的自然風光,無論是東方的水田,還是非洲的大草原。
這樣既能有他們喜愛的大自然,又很符合他們世界最先進,高人一等的心態。
你真要拍魔都或者帝都市區如何繁華,這幫白人就興致寥寥了。
除此之外,這部電影的特點便是講述了霍元甲這個人物的性格轉變。
如何從一個暴戾無比,好狠鬥勇的莽夫,轉變為心知“亢龍有悔”,不再完事做絕,識大體,通武學的一代宗師。
張遠在昆明巫家壩機場下了飛機。
這機場破破舊舊的,甚至不如一些地方新建的超大型長途汽車站漂亮。
但此地可是華夏曆史上的第二座機場,始建與1922年,是抗戰時期飛虎隊的司令部和駝峰航線的終點站。
直到2012年後,這出曆史悠久的機場才徹底關閉,由新建的昆明長水國際機場替代。
下了飛機,坐上劇組接機的商務車,一路趕往當地著名的元陽梯田。
一共二百多公裡的路程,開了三個多小時,直到幾近日落黃昏時,他才趕到了片場附近。
拉開側滑門,一下車,眼前的絕美場景便將他給徹底震撼了。
梯田,華夏千年農業文明的見證者。
遠至秦漢,近至眼前。
紅日伏地,明月初升。
那一片片如台階般齊整的梯田就像是被一片片插到山坡上的光盤一般。
那田中滋養著稻穀的清水被夕陽映照的鮮紅。
就像少女羞澀的臉頰一般好似要冒出血來。
張遠站在日暮之下,望向千年前古人所見之同一景色,時光荏苒,山河依舊。
《滕王閣序》中寫道。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紙上讀來終覺淺,唯有景色被放到麵前時,才會感歎王勃之才氣高聳。
“你……”
正當張遠獨自欣賞這絕世美景之時,一道帶著驚詫之音的女聲自不遠處傳來。
“嗯?”
張遠回過頭去,便見到一位穿著藍底紅紋家織布,頭戴著同色布帽,苗族打扮的年輕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