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現在都傳你是二郎神君顯聖,能分水擒蛟,有搬山填海之能。”
吃飯慢條斯理的李讓,這嘴裡說出的話就有點急躁了。什麼叫你是二郎神君?張巡是二郎沒錯,可是和神君沾什麼關係?
“蜀郡太守李冰次男,修築堤堰,分開二江,蜀中傳他有斬妖治水,湧山填海之能。”陸秀夫瞧出張巡“無知”,假裝隨口解釋。
“哈?”張巡心道,原來是這麼一個二郎神啊。
“還說你擒殺了惡蛟,取得兩顆明珠,大珠取日精,小珠吸月華,乃蛟龍內丹。”李讓繼續擱那兒瞎扯。
“哥哥還不回無錫?”張巡直接攔住他,彆往下說了,越說越神經。
“回,馬上就回,不過就回三五日。”李讓嘿嘿一笑,隻管說自己的。
他協助陸秀夫征募到了五千領白甲之後,自然要回到無錫家裡去。但是明年常州要舉辦發解試,以應鹹淳十年的春闈。所以張巡的大娘舅,叫李讓在州學裡麵交些朋友。
倒不是說學習什麼文章,抑或是交流考試經驗。主要是多認識幾個要去杭州參加春闈的同鄉同郡同學,路上好做一個伴。
年景愈發的亂了,太湖裡麵全都是橫行出沒的盜賊,四麵巡檢,兩浙都監,進討皆是不力。
想要去杭州參加春闈,也不可能派上幾百個弓手保護。那最好的辦法就是集合幾十個本郡的同學,各自帶上十個八個伴當,集夥一道出發,以壯聲勢。
小股的賊人瞧見大隊人馬,不敢冒犯。畢竟搶劫也是要看成本和收獲的,這年頭隨便哪裡挨上一刀,大概率就是破傷風,然後死球。就算大股的賊寇,也儘量不會去碰大商隊和大股行人。
這事李讓已經和張母說過了,張母滿口答應,甚至還想幫李讓在張氏一門同支內找個親事。
誰叫李讓生晚了,張母兩個成年的女兒都許了人家。還有個姐兒夭折沒長成,要不然李讓和張巡肯定親上加親。
壞啊,這小子真壞,提前說服了張母,張巡現在隻能看著他在麵前繼續神神鬼鬼了。
“大內兄呢?”對陸秀夫這邊,張巡喊得就尊敬正式了一些。
“溧陽的公事已完,冀公府亦好。”陸秀夫既回答了張巡的問題,也給了張母一個安心。
這個冀國公府,就是指先宰相趙忠靖公諱葵的家。張巡的二姐便是嫁給了趙葵的從孫,知無為軍趙淮的兒子。
此時趙淮已經告老還鄉,並不在兩淮掌兵。當然這大約也和趙葵去世之後,勢力瓦解有關。就和張巡的娘舅因為鄭清之的去世,而去職,再也無法起複一樣。
張母得知女兒很好,隻是點頭。嫁出去的女兒不能常回家,況且溧陽和常州也有些距離,往來不是這麼方便的。
早餐吃完,張巡照例得發落家裡的雜事。